他只知道梁红玉是韩世忠的夫人,却不知具体生平过往。
在杭州,他明确问过韩世忠,可韩世忠说家中夫人姓白,远在延安府。
也就是说,截至目前,韩世忠和梁红玉俩人还未相识!
这位京口梁红玉,和历史上那位是不是同一人?
带着满脑子问号,赵莽取出信纸展开来看。
赵子偁趴在桌上,脑袋伸过来,凑近一块看。
“宋江?这鸟厮也在京口?还要设伏害我?”赵莽吃了一惊。
萝儿忙道:“几个时辰前,宋江三人到乐馆吃酒,原本想请四姐作陪,可四姐说那三人是梁山贼寇,不想见面。
那宋江便点了我的牌名,我在席间亲耳听到,他们要害你!”
赵莽怔了怔:“乐馆是......”
赵子偁干咳一声,摸着鼻子小声道:“风月之地,官营的~”
赵莽一愣,旋即恍然。
难怪信封开头写着“京口乐伎”四字。
记得历史上那位巾帼英雄也是卑贱出身,难不成真是给他写信这位?
萝儿没做多想,又把席上听来的话,原封不动说给赵莽听。
三人相视一眼,确信是宋江、徐宁、张清三人无疑。
萝儿道:“四姐说,梁山贼武艺高强,让你千万小心!
他们应该提前上焦山埋伏去了,你们最好趁早离开,别去焦山,直接过江到真州!”
赵莽站起身,拱拱手道:“多谢姑娘报信,也请姑娘回去,替我答谢红玉娘子!”
萝儿似乎没想到,面前之人如此高大,自己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有些畏怯地后退一步。
“你们多加小心,我回去了。”萝儿福了一礼,转身要走。
“姑娘稍等!”
赵莽叫住她,从包袱里取出一贯钱,“有劳姑娘跑一趟,还请收下!”
萝儿看了眼那串黄澄澄铜钱,抿嘴一笑:“你们三人,路上花销不少,自己留着吧!”
说罢,她快步走出舱室,撑起伞沿着艞板走下船,身影匆匆消失在码头。
高进看过信,道:“这梁四娘信中说,自己家中父兄,本是池州乡兵武官,因镇压摩尼教作战不力,获罪被杀,女眷落了乐籍。
身在风尘,尚且不忘恩仇,倒也是位奇女子!”
赵子偁笑容古怪:“梁四娘信中说,莽哥儿击毙方毫,替她报了父兄大仇。
这一口一个恩人叫得热切,莽哥儿就不想和人家好好认识一番,私下里交流交流?”
高进把书信推到赵莽面前,正色道:“你如果想去京口乐馆,我们可以陪你在此地多逗留几日。”
赵莽翻着白眼,知道两个家伙在调侃他。
“少胡扯,说正事。”
赵莽没好气道,“宋江几个,说不定已经到了焦山,我们是绕过去,直接过江,还是去会会他们?”
高进脸色淡然:“人家要的是你脑袋,你自己决定。
不过,如果是我,谁想要我脑袋,我就先要他的!”
赵莽眉梢微挑:“巧了!我也是同样想法!只是带着个拖油瓶,只怕碍手碍脚。”
高进嘴角微笑,看向黑着脸的赵子偁,悠悠道:“倒也不一定,只要谋划妥当,拖油瓶也能派上大用场!”
赵子偁看看二人,哭丧着脸:“你们两个,可别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