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徐妙音一愣,下意识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玉秋,见她似乎并未留心屋内,便侧头看向陆时方,只见他假意咳了咳,从袖袋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徐妙音。
徐妙音接过,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她正想拆开,却被陆时方制止。
“夫人可以等老夫走了再看。”
徐妙音有些莫名,看陆时方的神情似乎这封信还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但却能就这么坦荡荡地交给她,让她一时有些糊涂,但还是将信收了起来。
陆时方点点头,便起身拿起药箱走了出去,徐妙音跟着起身将陆时方送到了院门口,便折返回来,见玉秋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目光有些呆滞,便轻声唤道:“玉秋?”
玉秋这才恍然般看向徐妙音,眼底渐渐恢复了清明。
徐妙音莞尔一笑道:“近日你和玉春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玉秋摇摇头,连道不敢。
徐妙音见她有些惶恐,便也没多说什么,进了屋却也没进内室,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出神。
她捏了捏袖口,那里放着陆时方给她的信,还有,齐娇娇给她的那颗药丸。
肖麒摇头失笑,“他老人家在教书育人上很是严厉,若是他布置的课业完不成少不了要被戒尺打手心,偏偏我又经常和他对着干,挨的板子不少。”
因着脑海中的画面,徐妙音窃笑出声,娇俏地道:“这可不能怪外祖,那是你不听话。”
肖麒见她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神情俏丽,便也笑开了颜。
肖麒却在她抽手之际,又蓦地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道:“妙妙,书怀是我的字,你知道是谁给我起的吗?”
她说完便看向肖麒,眸光便撞进了一汪深潭里,她一怔,随即不自在般地偏过头,视线落在了一旁的食盒上,这才起身去打开食盒,一一将饭菜拿了出来。
肖麒见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暗松了口气,笑着道:“是外祖,当世大儒王宴清,说来,他还是我的启蒙恩师。”
徐妙音抬眼问道:“是谁?”
“我有些想外祖了。”
他已经很久没见她这样笑过了。
肖麒似乎是松了口气般,握着徐妙音的手摩擦着她的手背。
闻言,肖麒的眼底闪了闪,说道:“等我伤好了,我们去京城看望他老人家可好?”
也不知这样呆坐了多久,玉秋和玉春拿着食盒进屋时,才发现徐妙音呆坐在外间,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内室的门若有所思的模样。
徐妙音回过神,看了看角落的更漏,已经午时了吗?
“书怀……”徐妙音下意识的叫出的名字,却让两人都愣了愣。
徐妙音抬眼看向肖麒,见他眉眼温柔地笑看着自己,半晌才道:“好啊。”
徐妙音走近床边,将食盒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这才开口道:“陆大夫说我没什么事,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