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陈凤翎上前一偮道。
徐妙音也只能回了一礼,问道;“你们这是刚回来?”
秦战一板一眼地禀道:“家主跟姑爷本是在外办事,听姑爷提起陈先生,便让小的来接人,说是要宴请陈先生,所以这才送陈先生回来。”
徐妙音闻言不疑有他,只又看向陈凤翎,问道:“刚才见先生似与秦战说着什么,如若先生现在不方便,我过会儿再来。”
陈凤翎一脸温和的表情瞟了眼秦战,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关他事的模样,心里有些窝火。
刚才撒谎说的挺溜的,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一点小事而已,都到院门口了,夫人,我们进去说吧。”
徐妙音见他一脸坦诚,便跟着他向客院行去。
一行人进了客院,婢子上了茶,陈凤翎喝了口茶道:“秦战,你先带肖铎回去休息吧,我答应他的事自会办到。”
秦战起身,看了眼徐妙音,便拱手行礼,带着肖铎出了客院。
肖铎回头看了眼只剩陈凤翎和徐妙音的厅堂,转头问秦战:“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似乎不知道肖麒的身份。”
秦战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肖铎也不是吓大的,再说身为前任储君,也没谁敢这样看他。
肖铎嗤笑一声,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他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客院的厅堂里,徐妙音见秦战他们已走远,便问道:“先生答应了夫君何事?”
陈凤翎笑眯眯地道:“他可怜那个少年,就说让我在府里的这段时间也教一教他。”
徐妙音有些诧异,看方书怀对这少年多有厌恶,想不到居然会让陈凤翎来教他。
陈凤翎见徐妙音只是有些诧异,并无怀疑,想必刚才她并未听到他们的谈话。
他眼神闪了闪,又笑着道:“夫人来此,可是要问今天令妹课业的事?”
“陈先生觉着我的妹妹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徐妙音微不可查般缩了缩手指。
“令妹想必平时是有些骄纵的性子,但是礼仪却不差,只是我觉着令妹似是对六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又不得不学的模样。”
闻言,徐妙音只觉莫名松了口气,却又觉得这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她有些矛盾,只能敷衍道:“我的妹妹确是有些顽劣,还望陈先生以后多多教诲于她。”随后她又看了看天色,笑着又道:“先生刚回来,想必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了。”
徐妙音带着玉春出了客院,便又去了泠月轩,本是走的有些急的,却越走越慢,慢慢停了下来。
玉春见徐妙音神色楞然,不明白为何他们突然停在了小道上。
眼看马上就到泠月轩了,便问道:“姑娘咱们还去泠月轩吗?”
似是被玉春的问话惊醒了一般,徐妙音回过神来,看了看不远处的泠月轩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徐妙音慢慢往回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水榭处,停在了今天驻足之处。
她抬眼看向水榭,似乎又看到了百无聊奈般上着课的徐皎月。
她垂下了眼,心里那种莫名的矛盾感又涌上了心头,她不知该不该再去试探,但那结果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妹妹,那她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何而来,是不是跟两个月后的徐家大火有关?
如果她是自己的妹妹,知道自己这样的试探于她,会不会恨她不相信自己,从此姊妹情断了?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
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澜音院。
之后的几天,徐妙音都会去水榭旁驻足观望,也都会去找陈凤翎询问徐皎月的情况,结果却都与第一日一般,
徐皎月这样的反应没有在她的意料之内,她不禁又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是不是就想错了。
这日,玉春见徐妙音懒懒的斜倚在软榻上,直愣愣地望着那颗芭蕉树发呆,便悄悄跟玉秋嘀咕着。
“你说姑娘最近这样子是不是跟之前一样,又犯病了?”
玉秋给了玉春一个大白眼,向徐妙音的方向看了看,她可不想像上次一样被姑娘听到什么,那他们俩的小命就没了。
“别瞎猜,少说话!”
又警告般看了玉春一眼,玉春只能瘪瘪嘴,不说话了。
两人正在廊下剥着核桃,打算今天做些核桃酥让徐妙音开开怀,却见秦战背着徐皎月进了院来。
两人呆愣了半晌,互看一眼,一人去禀报徐妙音,一人上前去迎人进来。
徐妙音听玉春说娇娇来了,她一时还没有回过神,只转头向门口望去,正好瞧见秦战背着徐皎月进门来,玉春和玉秋忙去扶人。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忙坐正了身体,看着玉秋和玉春扶着她进了内室。
只见她一蹦一跳的笨拙的来到她身边,与她挤在一起坐。
“家姐那么多天都不来看我,那只好我过来了。”说着还挪了挪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挽着徐妙音的手,头倚靠在她肩上。
徐妙音眼底泛出柔意,温声说道:“我不是每天早上都有去看你吗?”
徐皎月嘟了嘟嘴,“那不算,还有,家姐,六艺里面是不是还有射跟御两门课啊?”
“是啊,怎么了?”
徐皎月眼里泛着光,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徐妙音,“家姐,能不能让陈先生先教我这两门课啊,剩下的我们之后再学,行不行吗,家姐!”
说到最后竟然还一边摇着她的手一边撒娇。
徐妙音看着撒娇的妹妹,矛盾了那么多天的心豁然开朗,这才是自己的妹妹才对!
徐妙音笑意盈盈地道:“不行,你现在伤着腿了,等腿好了再说吧。”
徐皎月一听,动了动自己的右腿,却感到一阵钻心的疼传来,疼的脸都皱在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