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她的错,主子在意的是那安神香会伤到姑娘,她却燃起了那香。
那香虽能很快缓解姑娘的头疼之症,但却能让人永远离不开它,直至疯癫。
今天她为了不破坏主子的计划,将姑娘留下,私自使用了安神香,要不是看在姑娘的份上,就不是简单的去领罚了。
玉春看她神色晦暗不明,以为她是怕主子的责罚,便道:“玉秋别怕,咱们只要伺候好姑娘,姑娘总会护着咱们的。”
玉秋看着玉春一副万事不愁的模样,暗叹了口气,她算是知道为何主子要让她假扮玉春了,真是跟正主一个性子!
方书怀离开澜音院便去了明辉堂的书房,吩咐守门的小厮去把秦战叫来。
他正处理着玉京传来的消息,秦战便在这时进了书房。
他放下手里的密信,抬头看着眼前的“秦战”。
影组的人倒是有几分本事,无论是身形还是相貌都与秦战有七八分像。
虽然心里满意,但面上却不显,淡声道:“不论你之前叫什么名字,以后你就是秦战,该做什么该说什么都不能在夫人面前露一点马脚,你可明白?”
秦战躬身应是。
方书怀见他话不多,很是满意,又淡声吩咐道:“陆大夫应该已经到扬州了,你去将人请到澜音院,我随后便去。”
说完也不再看他,继续处理着手上的密信。
秦战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出了书房请人去了。
方书怀抬眼见人出去,又低眼看着桌上的密信,密信上只写了三个字:未找到。
这个是关于秦战的信息,他一直在找他,确切来说是找被秦战带走的徐皎月。
他闭了闭眼,要不是找不到他们两人,他也不必叫人来假扮他们,只是为了安她的心。
想到徐妙音,他有些冷厉的眼眸里带了些许温度。
她的头疼之症不能再拖,那安神香也不能再用。
希望这次陆大夫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想到她头疼之症的由来,他眼底狠厉之色毕现。
方致远那个老匹夫,他以为他不知道吗?
他从来不是自己的舅舅,他也不过是利用自己为他心爱的女人报仇而已!
颠覆了皇权他最在乎的不还是他自己吗?美其名曰为了母妃,那也不过是他贪恋权势的借口!
本来就是互相利用,他既然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叫来暗卫将回复的信件送出,他又缓了缓心绪,当跨出书房时已恢复成了谦谦君子模样。
回了澜音院,见徐妙音还睡着,便又轻手轻脚地转出了内室,去了明间。
玉秋轻轻敲响了房门,进屋禀道陆大夫已经到了,说罢,一老叟已经跨步进了屋。
方书怀迎上前,想要施礼,却被老叟扶住了胳膊。
方书怀见他一身短衫,手里拿着一顶笠帽,脚上的鞋也沾了泥,咋看上去就是个农人,谁也不会猜到此人是神医陆时方。
陆时方也不多言,问道:“可是又病发了?”
“是,就在两个时辰前。”方书怀答道。
“带我去看看吧。”
方书怀带着陆大夫进了内室,很快为床上的徐妙音诊脉。
陆大夫闭眼诊着脉,面上却无多余神色,却突然睁眼看了看徐妙音,咦了一声。
这可把一旁本是镇定自若的方书怀吓的不轻,正想询问,便被陆大夫抬手制止,轻声说道:“你把人抱起来,我要看看她后脑!”
方书怀闻言只能照办,将人轻轻扶靠在自己怀里。
陆大夫摸了摸徐妙音的后脑处,轻按了一下,惹得方书怀怀里的徐妙音蹙眉轻吟了一声,人却还熟睡着。
方书怀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一会儿,陆大夫便示意他可将人放躺下了。
随后两人出了内室,陆大夫来到桌旁,拿起茶壶便咕噜咕噜喝了起来,直到解了渴才放下手中的茶壶,轻呼一口气,可算是解了渴,才坐下说道:“解药我已经配好了,只是以后别再用安神香了,对她无益!”
方书怀闻言松了一口气,躬身一偮道:“辛苦陆大夫了!”
陆大夫却侧身避了开,道:“你小子是想让老夫折寿啊!”他摸了摸短须又道:“我刚才摸到她脉中凝滞之感渐消,脑后的郁结之处也消了许多,可是最近有发生何事?”
方书怀摇了摇头,眼底划过一丝沉痛,道:“她落水后一直昏迷,也是在这几日方才醒过来,醒来后人却不像之前,很多事都记起来了。”
陆大夫沉思了片刻,见他面有郁色,说道:“老夫暂时还未得知这肿块消失的原因,但既然人已经清醒,那也是机缘,待把解药吃下,你便可宽心。”
说完便走到了书案前,提笔写下了药方。
“你叫人去抓药吧,哦,对了,我背篓里的药你叫人拿去晾晒,之后有大用处,现在,让人带我去休息吧,老夫可是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困着了!”
说完便朝门外而去,方书怀只能让玉秋带他去客房。
他走进内室,坐在了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泛着健康地红,便抬手轻抚着。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让你喜乐一世。”他轻述着呢语,眼底泛着温暖的光。
或许是他的轻抚扰着了她,她嘤咛一声醒来。
睁开朦胧的双眼,便看见他略带哀伤的眼,轻声唤道:“夫君?”
“我睡了多久?布行的事怎么样了?”
她转眼看了看窗外,阳光透过缝隙悄悄溜了进来。
他微微扬起嘴角,“布行没事,只是一些小问题,你睡了两个时辰了,可肚饿?”
她轻轻摇了摇头,问道:“夫君还生我气吗?”
她见他只是望着自己笑,心里微松,又解释道:“我今天并不是在怀疑你,只是担心……”
她还未说完,便被他以指抵唇制止住,只见他温声道:“我知道,夫人只是关心则乱,我都明白的,夫人无需解释,我只希望夫人别生我的气就行,我怎样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