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找的不是槟子,是南兴在北威的耳目,是你们的人。”他说着,一杯酒又下了肚。
赵胜装作讶异的样子,“难道我被关在这里,还不能想办法回大兴吗?”
成璘不接她的茬,“只怕我亲自送公主到南兴你也不会走的,对吗?”
赵胜无话可说,她只好把话说开,“你一边说与我做朋友,一边知道我想给南兴传信又来拦我,如今又找我,劝我,我看不明白,”她顿了顿,问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成公子到底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是成家的人,自然为成家做事,如今我什么也不瞒你,全都与你说了吧,带你回来时,北威原本就是想要拿你与南兴做交换。”
“换什么?”
“桑州。”
“那一定不可能,你不了解我皇兄,不要说是整个桑州,就算是河边一个小码头,他都不会同意换的。”
成璘不解,“在他心中难道你竟然不及一个码头?”
赵胜听了,十分开心的样子,“你是不当帝王不知帝王心,那是一个码头吗?仅仅是码头吗?总之,你们要拿我换地,是行不通的。”
“像你这样说,既然你还比不上一个码头,他们也不救你,你还要这样费心为他做事?”
赵胜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这跟你为你父亲做事一个道理啊。”
成璘听了,闷闷将酒喝了一口,好一会才冒出一句,“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各为其主而已,你们准备将我关多久?”
成璘有些烦恼地看着她,“我爹说你是杀不得、放不得,你说能关多久?要是我能做主,之前便不会将你千里迢迢带到万康来。”
“不对啊,”赵胜猛摇头,“应该说,你要是能做主,我不仅不会到万康,而是压根不会到祕关吧?”
见她又提起此事,成璘只得解释道,“公主认定是有人预谋这件事,我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她突然问,“韩妄是不是要死了?”
他思索了一下,算了算时辰,“此时恐怕已经人头落地。”
“那今后你们准备怎么安排我?我总不能这样一直待在万康吧?”
“我想,大概是等到南兴答应北威的条件为止。”
“那只怕我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哪里也去不得了。”她闷声闷气说着,自顾自地喝。
这酒味道竟能让人上瘾似的,一杯接一杯。
成璘也不知再说什么,也闷头喝酒。
红香几人立在帘外,远远听不见两人说什么,但透过缝隙,能看到两人不说话,只坐着各自饮酒,场景看起来着实怪异。
但要说哪里怪,红香又说不上来,她悄悄拽了拽绿玉的袖子,“这么喝会不会出事啊?万一公主被灌醉怎么办啊?”
她声音不大不小,一旁的金玉正好能听见,他在一旁幽幽说了一句,“你担心你家公主,我还担心我家公子呢!”
“他一个男子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金玉回嘴,“我家公子又不是将军,不会喝酒有什么好奇怪的!”
“将军怎么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针锋相对起来,绿玉插不进话,在一旁干着急。
金石则似乎是没有弄明白眼前的状况,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吵起架来?
此时,帘子突然被撩了起来,成璘站在门口,他对绿玉红香说道,“公主醉了。”
他自己也是双眼迷蒙,在金玉两人的搀扶下出了行馆。
红香两人进房间一看,赵胜趴在桌上已经呼呼大睡,手里还攥着杯子,面颊绯红。
绿玉将她手里的杯子取了,两人半抱着赵胜上了楼歇息。
这一日,夕阳还没落,却已醉倒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