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炷香时间过后,齐衡三才爬下陷阱,近距离的打量着壮汉手里的长剑。
他伸出手指微微一弹,传来的触感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更像是金属与某种东西结合所成。
原本三尺长的剑身变成了半丈有余,其环节交错,如同一根钢鞭上镶嵌了无数整齐统一的刀片,散发着一种怪异的机械美感。
臂膀的剧痛和周围阴冷的环境,让他放弃了在这里一探究竟的想法,他伸出手想要取下长剑,却发现这长剑竟像是长在了对方手中一样,任他怎么拉拽硬是纹丝不动。
齐衡三心一横,抄起手边的铁锨直接剁掉了壮汉的右手,等他弯腰摘下对方腰间的葫芦后,断手却顺势脱落,砸在了他的脚面上。
齐衡三嘴角一抽,心里不由得思索。
这玩意,还带智能识别的么。
……
等齐衡三回到山神庙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些微微发亮,这惊恐的一夜竟是就这么过去了。
他把葫芦和缩回三尺的长剑放在地上,从地上抓起一束莲步,走到角落盖住了那具女性残尸,心里稍稍有些慰藉。
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帮陈家班报了仇了。
用铁锅扣住那几块惨白的尸骨后,齐衡三从一堆杂物中摸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那堆篝火。
要是再不处理肩膀上的伤口,他怕是也别想走出这山神庙了。
血洞与泛白的皮肉说明了伤势有多严重,齐衡三嘴唇颤抖着拿起了被烧得通红的短刀,咬住一团碎布后,猛然按了上去!
“唔!!!”
剧烈的疼痛与焦糊味充斥了齐衡三的口鼻,随后他两眼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等齐衡三被一捧污浊的泥水冲醒,却发现自己竟是不知何时被五花大绑了起来,面前站着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又……又来?
齐衡三嘴里塞着布团,躺在地上看着这群身穿统一服饰,腰挎长刀的不明人物,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毕竟对方衣服后面那一个硕大的“兵”字说明,这群人是衙役官差,最不济也是个大头兵!起码不可能是响马土匪!
见齐衡三醒来,一众官差让出位置,一个身着红色劲装的少女从那副尸身前站起走了过来。
齐衡三斜着眼,打量着这个看上去身份不一般的人,还没等他看清对方面容,一句冷冰冰的话就传了过来。
“醒了?那杀了吧。”
什么……什么玩意?
齐衡三心中大惊,怎么这人比先前那三个暴民还不如,起码对方杀人前还会白话几句,这位上来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齐衡三不顾肩膀疼痛,扭动着身子不断挣扎,无奈嘴巴被布团死死塞住,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那个,表小姐,这不太合规矩,不审不判就地处决,那得是有十足的证据……”
齐衡三偏转头颅,双目如星的盯着旁边这位满脸横肉的中年衙役,瞬间觉得这人比旁边的红衣少女还要可几分。
“那不是证据么,还有这不是证据么?这还不够!”
红衣少女一指远处的半截尸身,又一指那些被铁锅扣住的几块白骨,言语中无不是痛恨憎恶。
这也让齐衡三明白了,眼前这位多半是个心善却没什么见识的主,否则不会轻易的把杀人食肉这口锅扣在他头上。
“表小姐稍安勿躁,待我审问他两句,要真是个恶徒,再砍也不迟。”
中年杂役说完之后也不等红衣少女回话,扶起齐衡三让他靠在一根柱子旁,同时拔下了他嘴里的布团。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