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
陆暖暖拖着四散开的宽大裙摆,站在不远处催促他。
台上司仪已经开始热场,亲友入座完毕,等着新人登台。
谢辞动作停住,视线沉沉扫向眼前的更衣室,皱了皱眉后转身离开。
桑榆整理好凌乱的裙摆,对着镜子补齐男人啃花的唇瓣,一张明艳张扬的面容,搭配上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勾起一抹微笑,弧度完美。
戚淮肆斜斜倚在门板上,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懒懒打量着桑榆。
“就这?”
男人话中意思直白,明显对刚才的热身不满意。
男女这档子事,半途停下来是最磨人的。
桑榆用粉饼按压着额头上因情动渗出的细密汗珠,转身拍了拍戚淮肆的胸口,歪着头露出完美的笑容:“您待会儿不是要上台给新人送祝福的吗?小舅舅!”
戚淮肆的眉尾,在听到面前女人对他的称呼时,向上扬了扬。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桑……”
男人的声音充满魅力,靠得很近,两人呼吸焦灼在一处,好不容易消弭的暧昧又有燎原之势。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桑榆声音婉转多情,在戚淮肆耳畔缓缓呼出一口气,“肆爷,我叫桑榆。”
“桑榆”
戚淮肆咬着这两个字,神色不明,仿佛回忆起什么一般。
瞳孔像一滩深不见底的寒潭,看不到旋涡,显得他生性凉薄。
“知道招惹我是什么后果吗?”
这句话说得无波无澜,桑榆却听出警告意味。
她甩了甩妩媚柔情的黑长发,打开换衣间的门,冲戚淮肆眨了眨眼:“小肆爷,先担心您自己怎么从这儿出去吧!”
看着男人沉下的眼,她笑得越发绚烂。
可惜戚淮肆看不见。
给瞎子抛媚眼,白费功夫了。
戚淮肆在幽暗的世界中,死死盯着那抹摇曳生姿离去的红色模糊背影,许久后,玩味般吐出两个字:“妖精。”
桑榆踏着精致的高跟鞋离开,向餐厅服务员要来回形针,勉强别住被戚淮肆扯掉的衣扣。
刚走到人声鼎沸的大厅里,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台上二人正满眼喜色交换订婚戒指,桑榆眉心微蹙,退到角落中。
电话刚接通,宋女士几近急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你是不是没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