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能看到这些侍卫寸步不离的跟在李柷,好歹这也算是个皇帝。每次出宫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跟着,行事诸多不便。他心中不由得越看越怒,他回头对段虎道:“陛下微服出宫,你们几个不必跟着了,都留在宫中便是!”
段虎吃了一惊,他奉朱温之命保护皇帝,实则监视。这梁王侄子竟然不让跟随,想起朱温的残暴,段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友能公子,我等奉梁王之命保护陛下安危,不敢有疏。”
“滚蛋!梁王是我叔父,我带着家丁与陛下出宫,自能保护陛下安危。你们几个有多远滚多远,若是我叔父问起,便说是我的主意,滚!”
即使朱友能发怒,段虎十个脑袋也不敢不跟,他对李柷一抱拳:“还请陛下体谅小人,小人实属无奈。若陛下不弃,请从我们这几人当中挑选一二人作陪,以策陛下安全。”
李柷笑了笑:“算了,段侍卫你们就跟着吧,不过人太多难免引入注意。你带上六个侍卫,与朕一起同行便是。”
段虎大喜:“多谢陛下,多谢友能公子。”
朱友能却半点不给面子:“你们跟着可以,离着我们远一点,免得聒噪。”
段虎慌忙赔笑:“这个小人自理会得。”
今日西城法场要处斩刑犯,京城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此刻的西城早已挤满了人头。
李柷等人到达的时候,朱友恭早已被押赴刑场的高台之上。他看着这个杀父仇人,目光如欲喷出火来。
“李兄,这厮嚣张跋扈,今日也算是老天开眼,将这贼首伏诛了。”朱友能看到李柷神色不豫,慌忙没话找话。
李柷“嗯”了一声,目光还是死死的盯着台上的朱友恭。
朱友能心中一惊,陛下对此人如此恨之入骨,想来对叔父也是愤恨了,我该不该告诉叔父呢?不行,不能告诉叔父。这事本来就是叔父的错,若是告诉了他,他对李兄会更加提防。
李柷却也是心中一惊,此刻脸上万不可再露出怨恨之色来,万一朱友能告诉了朱温,又会引起猜疑。
突然李柷哈哈一笑:“这腰斩我还是第一次看,这心中难免有些惊慌,等会不知道这人多久能够死去。”
朱友能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李兄是因为有些害怕,并不是怨恨这人杀了先帝。毕竟宫中斗争,父子亲情寡淡。
古代皇帝父子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子弑父,弟弑兄的事频繁上演。昭宗虽然被害死了,可李柷也当了皇帝了。换句话说,昭宗不死,哪轮得到李柷坐皇位。
所以朱友能看到李柷哈哈大笑,又认为朱友恭杀了昭宗,皇帝内心并不十分愤怒的。他却没有看到李柷暗中攥得紧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