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怎会在你手上!”
玉茗君娇声喝道,有些软绵之意,显然是被场上鳞粉害得不轻。
洛煌见此,深深明白了克制之理有多厉害。
那两只金翼使还不如自己师弟十分之一的法力,将将化形,还是遮眼法的化法,却是把三位比自己还强上一线的花精给害成这般模样。
他是看出来了,现如今首位上那三位,手无缚鸡之力了已经是。
而那玉笔,若他猜得不错,应当是当年画仙用来画群芳争艳图的,仙人法物,本就与这法界本体有关联。
玉茗君如今作为主人,要是能动法力,自是无碍。
但当路君寻了两只金翼使来先废了玉茗君,再持玉笔,墨染法界,怕是还有什么后手。
虎山君按耐不住,弹指风起,伥仆入场。
“你如今能奈我何?”
当路君大笑,手执玉笔便是一抹,又是数个墨人跳出,持兵刃,斗上武艺。
洛煌细细一看,这些墨人不凡,似与法界有了联系,能借法界之力,故而齐齐涌上便将长眉和尚打落下风。
甚至是挡了虎山君的伥仆。
这头狼妖如今意气风发,也不管身后被斩了头颅的两只金翼使。或者说,他二者之死本就在其计算之中,自是不需去管。
“诸位处一地,省得我去寻,大善!大善!”
他猖狂笑道:“我欲炼一炉长生丹,需些丹头,便麻烦诸位了。”
“你敢!”
“当路君你放肆!”
诸客面色齐变,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合着,对方是要把自己等人一网打尽,捉去炼丹!
虎山君冷哼:“当路君,你也不怕蛇吞象了。”
“无妨,无妨。”
当路君望向玉茗君等,此时愈发难忍,骨酥肉软,肤红如血:“我寻来此宝,可控法界。少了玉茗小娘子来牵制,足以收了你们。”
说话间,以笔为锋,便是一划。
天地间又是一道浓墨,这墨为黑,四周狂风大作,四方四季景乱。
秋风化刀兵,冬雪成冰雹,一番天灾,不知绞碎了多少花卉,裹着纷乱花瓣便席卷而来。
这风不寻常,这冰雹亦不寻常。
其中有大法力在,虎山君咆哮一声,以虎音呵风,难止风霜,反倒是后退一步。
整个中央之地都被风卷围起来,厚实的风壁难以突破。
洛煌扫视四周,不知何时,地上泥石竟冒出绳索脚镣,将诸客给缚了,包括自己。
他心头暗思,这当路君寻了玉笔来,借了法界力,如今倒是厉害不少,他也不好拿捏。主要是需废些手段,扔下一两件自祖师那求来的底牌。
不过,人都要拿自己去当丹头炼长生丹了,还需顾虑什么?
“老哥,能挡他不能?”洛煌问。
虎山君此时正掌击脚镣,石质的镣铐反比金铁还硬,他一双虎爪都撕不开。
听见洛煌问,便道:“如今这狼崽子借了法界之力,虽能挡个一时三刻,却持久不得,我法力不及此界浑厚。”
“一时三刻?”
洛煌想了想,也是够了,又能省下件底牌。
他道:“那请老哥挡他一挡,我施法解了玉茗君她们的异状,夺回法界便可。”
虎山君眉头一挑。
想不到会上认的老弟,还有这般手段?
真是天下能人异士不断,奇门方术千奇百怪,虽不得长生,却是能解万般事。
“好!”
虎山君一应下,洛煌便自袖中掏出一枚金丝小木锤来。
这锤不过巴掌大,两头箍着金丝,木色浓郁,纹理细密清晰,似是有高人当手把件盘了数十年一般,温润有玉感。
他将这锤拿在手上,笑道:“幸得师父疼爱,昔日赐下些法宝,今日却是能用上。”
说罢,便持锤在虎山君脚镣上轻轻敲了一记。
只听得咔嚓一声,脚镣开裂,继而碎成石屑,风一吹过,便纷飞而去。
又在自己脚上的敲了一下,解了禁锢,两人便脱束缚。
这木锤又唤金丝碎炭锤,是祖师给洛煌用之碎炭煤的。毕竟那时他年小,未修出道气,寒暑难耐,若不烧炉烤火,怕是都挨不过一个冬日。
须菩提祖师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