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简陋功能区,门口处铝合金隔断出的卫生间,充满着廉价感,卫生间门口放着衣架、鞋架,衣架上没有衣服,鞋架上堆着雨伞与下流杂志。
往内是整个房间最大也是最核心的卧室,一个泛黄的席梦思床垫便占据了绝大部分位置,床的对面是不知经历了多少租客,已经摩擦的发黑的墙上被不知是谁斜贴着的不知是谁的明星海报。
最里面是卫生间同款铝合金隔断出的厨房,借着玻璃与打开的推拉门可以隐约看见其中的不知从哪淘弄来的二手桌子上,随意摆着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油污的电磁炉和剩饭。
整个房间除了厨房的窗户与门口,没有其它可离开的通道。
窗户外装有不锈钢防盗网,没有办法通过,就算没有这一层阻拦,高度也是个问题,这里是9楼,非法建筑的9楼,楼间距只有30厘米,没有一点光照进来,因此外墙上都能够看到,都已经爬满了黑色的一层层好似同心圆环一般看着有些古怪的苔藓了,哪怕是杰克陈来了也不敢跳,而门口…
黑人警察手握成了拳,身上虬结的肌肉仿佛活物般微微蠕动了起来,实质般的力量将之填充的涨大,几乎将整个门口都堵住。
最后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这才落在了张灵均这位屋主人身上,上下认真的打量着…
张灵均敏锐的感觉到,这位不速之客警察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中除了正常的审视之外,还若有若无的隐藏着一些不可触摸的难以言喻的兴奋。
好像是一种看见大敌落难之后的内外舒畅,大快人心。
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得罪过这家伙?怎么完全不记得?与这会儿上门是否有什么关系?
“你就是张灵均?”
黑人警察问道,标准无比,没有任何口音的本地口音,与纯正的非裔外表之间天然的违和感在他身上却一点都没有出现,不知是天生的自然,还是经过艰苦磨练出来的技巧。
张灵均收束了发散的念头,点了点头道,“我是张灵均,这位警官,不知是有什么事?”
黑人警察冷冷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看不出任何表情,“我是南越警察,奠边省公安局,刑警大队第三组组长,警察编号6324…根据调查发现你与昨晚发生的一起命案有关…”
“嗯…什么?”
张灵均闻言一时间有些愣住,“命案?你说命案?死人的那个命案?”
黑人警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道:“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张灵均终于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
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伸出双手用力的搓了搓脸,似乎要将脸上因为这剧烈的冲击又再次浮现的茫然无措给揉开,要将心里恍然间重新升起的属于梦境的不真实给挫去,谁一觉醒来,或者说被人从梦中叫醒,并劈头盖脸告知了这样的事情都要这样。
强行镇压着万花筒一般炸开的心绪,但说出的话依然是语无伦次,难以控制,“不是…您是不是搞错了?确定是有什么命案?昨晚?是不是找错人了?您确定找的是我…不是我吧…我这名字…”
黑人警察看着他,声音依然没有丝毫感情,没有任何起伏好似AI。
“‘张灵均’,男,28岁,秦人,4年前入境来越,现居住在奠边府,下城区,第五大道,维多利亚小区250号,2B,404,电话151****…如果这是你的话,就没有找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