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瑞倒退靠在书桌上，绯红的月华轻轻盖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一层轻柔的薄纱，想要安抚他此刻茫然无措的心情。

周明瑞艰难的开口问道：

“未来世界，是什么意思？”

牧野漂浮到窗户前，看着空中悬挂的绯红月亮，语气逐渐平静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自从我在这里苏醒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千年以上的时光了。”

“五千年……”周明瑞的瞳孔巨震，五千这个数字也许并不起眼，但如果你将目光放到自己原本的大吃货帝国的历史书上，这个经历过王朝更迭、兴盛衰亡的古老国度，也才五千年的历史而已，而牧野一个人，就活成了一本厚重的历史书。

不对，现在的牧野，还能称呼为“人”吗？

牧野看向周明瑞，作为恶魔这个序列曾经的高位存在，周明瑞这个普通人的所有情绪都没法逃过他的感知。

于是轻笑着开口道：“现在的我，的确不能被称之为人了，按照我们老家的习惯，你可以认为我是个孤魂野鬼，不过按照这个世界的称呼，我应该叫做恶灵才对。”

“心思完全被看穿了！”周明瑞心头一紧，同时思索，自己的表情和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牧野解释道：“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超凡者，曾经可是一个强大的高位存在。”

牧野语气带着点炫耀对周明瑞道。

周明瑞下意识接话道：

“有多高？”

“大概三四层楼那样高吧！”

脑电波同时对上，周明瑞嘴角微微上翘，心情也轻松了下来，此时才感觉额头已经满是细汗，连手脚都有些发软。

于是他坐回了椅子上，而牧野则转身看着他道：

“不过我陨落得早，在第四纪初就陨落了，不然就能罩着你了。”

说到这里，牧野的剑身亮起红光，而克莱恩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心脏剧烈跳动着，而大脑内传来的刺痛感飞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的麻痒感。

等到心脏缓缓恢复正常跳动，周明瑞咽了咽口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有些疑惑看着牧野道：

“这是怎么回事？”

“你摸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位置。”随着牧野的提醒，周明瑞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位置，只觉得有层浅浅的疤痕，轻轻一刮，就能蹭掉的那种。

“这是……”周明瑞将愈合的疤痕拿在手心观看，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就是非凡力量！”牧野回答了他还未开口的疑惑。

还没等周明瑞思索太多，牧野继续开口道：“出于我个人的私心来说，我是非常希望你能走上这条非凡之路的，但因为我和你都是夏国人，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也愿意给你选择！”

说到这里，牧野重新看向无边无际，如同天鹅绒幕布般的黑夜，语气带着高傲与轻蔑道：

“哪怕祂已经在你的身上下了注，也没法束缚和操纵你的命运与抉择！”

周明瑞也相当干脆道：

“成为非凡者能回家吗？”

牧野同样干脆道：

“我不知道。”

……

一阵沉默，牧野才开口道：

“周明瑞，我并不想骗你，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夏国人，但有些事情，以你现在普通人的实力，光是倾听就会导致死亡，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已经快要记不清故乡的模样了。”

周明瑞沉默着，同样抬头看向天空的绯红月亮，良久，才情绪低沉的开口道：

“故乡，真的回不去了吗？”

随即，他低下头来，语气沉闷的问道：

“如果我选择不成为非凡者，你要怎么做？”

牧野回答也非常迅速，“我会布置仪式，洗掉你身上的“特殊性”，让你做一个普通的富家翁，在最后，能够毫无痛苦的死去。”

周明瑞摇头失笑，轻声呢喃道：

“上辈子一直渴求的东西，没想到这辈子一下子就能实现了，嘿嘿！”

“可我，还是想要回家，无论成功的概率有多低，我都要试一试！”周明瑞重新抬头来，目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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