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今天根本就没有开工。”
店里没有开工,却有工人进去了。
不止进了店,还跳楼了。
他若真想死,那三层高的商铺不管怎么看都不是绝佳选择。
景泽珩看着沈梵音苍白的脸色,问:“人呢?救下来了吗?”
“已经送到医院了,正在抢救,还没有结果。”沈梵音推着他的手腕,“哥,你让一下,我得去看看,沐沐一个人扛不住这事儿的。”
“你也不能替医生抢救,着急没用。”
景泽珩示意她别急,冷静说道:“三个问题。一,这个人是怎么混进去的,今天凯斯的客人少,保安不可能轻易放人入内;”
“二,装修公司与他的劳务合同是什么性质的,是否给他购买了保险;”
“三,你们店的钥匙为什么会在他身上。”
他清晰的把疑点列出,最后说:“你在家呆着,问一下苏沐这些问题然后告诉我,我现在带律师过去。”
他说着就要起身,手腕却被她抓住了。
她轻皱着眉,乌丢丢的眸子望着他:“哥,你带我去吧,我在家也放心不下,而且我又没有伤到腿,我保证不乱动,可以吗?”
听着她这带着抹祈求的语调,景泽珩迟疑了:“真的没事?”
“没事的。”沈梵音连连点头,左手捂着右臂说,“我出去了就保持这个姿势,绝对不再磕碰到。”
“行。”
景泽珩发现,在她面前,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原则或坚持。
他给她拿来外套,把她严严实实的捂住,这才带她出了门。
他们俩是从后门走的,没惊扰任何人,上了车,他还不忘往她身后塞一个靠枕。
这些小细节沈梵音都没注意,她正和苏沐打这电话。
“……我核查过了,他叫吴俊,之前就来搬过一次建材,然后就过年放假了,跟我哪来的仇?而且我也没亏待过工人啊,饮料随便喝,盒饭四菜一汤,虽然没给他们磕一个,但该有的也一样没少啊!”
“装修公司是我家的合作方,向来不会克扣工资的。刚才他们总经理还跟我说,年前他说女儿病了,财务给他预支了三万薪水,年终奖给了双倍。完全没有矛盾啊!”
“钥匙是我给装修公司一把备份的,有的建材分批到,他们直接搬过去比较方便,但吴俊是怎么拿到的我也不知道,警察还在查监控。”
“啊……音音!你快来!记者加班了!我先去厕所躲会儿!”
沈梵音握着手机,转头看向景泽珩:“哥,我说这是有人搞我没问题吧?”
无冤无仇的,吴俊家中还有牵挂,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赶在大年初一来她这儿跳楼?
景泽珩:“有问题。”
“嗯?什么问题?”
“言辞问题。”
沈梵音:“……?”
景泽珩目视前方,表情严肃:“是有人害你,不是有人搞你。”
沈梵音:“……”
这是什么奇葩的关注点!
偏偏景泽珩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仿佛刚刚真的只是想纠正一下她的语病:“最近得罪人了?”
沈梵音捂着胳膊认真思考,半晌没答话。
“想到是谁了?”
“不,得罪的人太多,一时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