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只是掩盖矛盾的手段,并不是解决矛盾的手段,只有战争才是解决矛盾唯一手段。
圆月城,盟主府。
长孙祜一边汇报,一边分析着当下局势。
千灵宗境内的新月城完成了大部分城建工作,公治小舒给的城不小,可圆月带过去的人只有十万,连百分之一的地盘都管不了,所以建设人力基本都是千灵宗帮着出。
最初得到这个消息时,盟内很多人都提出往新月城增派人手,建议将部分子民迁到那里,还有人建议将部分圆月新军入驻到那里,结果被浪七和长孙祜一一否定,但否定的原因只字不提,有些心细的人,却在其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新月城名义上属圆月,公冶小舒的表面工作也做的非常好,比如,她下令任何武装力量不得进入新月,甚至还主动帮新月城清剿城外的盗贼,并派亲兵守护使者,但时间一长,厉花海发现,千灵宗经常打着慰问之名,越过管理层直接和圆月的其他人交流,套取一些圆月情报。
千灵宗的做法也十分合理,他们带着礼物,又借口慰问,更没有威逼之说,就连厉花海也不好指责,无可奈何,只能选择将此事上报圆月,浪七和长孙祜心里很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况且圆月的突然崛起,引人好奇一探究竟也是常事,只是后来发现,新月周边的军队越来越多,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所幸浪七和长孙祜早就预见,表面上派去的是他心腹,但实际上都是享受着圆月高俸,但对圆月核心并不解的一群人,比如蔡刀五。
厉花海算是核心人物,但他是个聪明人,又是正使,无论如何,公冶小舒也不敢对他下手,否则那就是撕破脸的国战。
这段时间,中原三宗也不闲着,为了彰显自己的正宗地位,时不时以各种名义召开九宗大会,当然浪七、长孙祜、烟赤侠和曹莽都在列,可他们各自有理由,最后只能是大鸿胪的谢长老出席,搞的谢长老很是烦恼,他虽是极兽,可好歹是个归真,害的他整天开这会,开那会,都没时间好好修炼。
期间,中原三宗也学着圆月,派了亲眷来圆月“旅游”,但他们的目的可不纯粹,在这群所谓的亲眷里,暗藏很多军政观察家,一路收集圆月信息,这种把戏怎么逃过长孙祜的眼睛,他早让人规划好路线,关键地方都以军事秘境为名避开。
听罢汇报,浪七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两个家伙,没一个省心的。”
长孙祜会心一笑,“是啊,送了一颗糖,就像换回一间房,算盘打的精哟。”
两人相视一笑,长孙祜忽然神秘一笑,“盟主,我这里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想不想听?”
圆月政事都是长孙祜处理,浪七从不干涉,这是他们早就达成的共识,最多也就如今日这般,处理完了之后,汇总向浪七汇报结果即可,还从没有长孙祜没处理,却主动说出这话,看来这所谓的消息还真是有点意思,笑道:“哦,怎么个有意思?”
“夜狼派使者来朝贡。”
浪七道:“夜狼?两大水石王国的夜狼?”
随后笑道:“夜狼也不大,这些年,周边小国小宗不断有使者朝贡,这种小事还用的着你来亲自汇报?”
长孙祜神秘一笑,“盟主,您还真别说,这确实是小事,小到他们连官文都没有,也不走议会府,而是通过你的那个老同学柳清递的私人信件,你也知道你那位老同学最烦应酬,要不是看在这使者和柳清曾经有过生死之交,她早把人喝退,结果就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我。”
浪七一听这话就笑了,随即心领神会,笑道:“我说长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伙估计还来找过你的后门,恐怕还不止一次,结果都被你晾着了吧,怪不得人家去找柳清了,哈哈哈……”
长孙祜笑着躬身道:“盟主果然洞悉一切,正是如此,臣确是晾了他好些日子,不过派人盯着他,这人还算有些耐性,直到现在才搞这套,我说盟主,是否相见?”
浪七哈哈一笑,指着长孙祜的鼻子“责备”道:“上官啊上官,你说里浑身上下到底有多少个心眼,明明自己盯着夜狼这块肥肉,垂涎欲滴,非要拿我做挡箭牌。”
长孙祜出奇地尴尬一笑,“盟主英明,那臣这就安排会面。”
“去吧去吧!”浪七笑着挥了挥手,忽然在身后叫住他,“这事最好还是从柳清的渠道走,一来避人耳目,二来也算给柳清一个面子。”
长孙祜会意一笑,“盟主放心,臣下知道怎么做?”
第二天,柳清就找了夜狼使者,一见面就大吐苦水,如今天下,想见盟主的都排到几年后,自己为他安排是违规走后门,这事被长孙祜发现后狠狠地教训了一番,要不是自己是盟主的老同学,恐怕现在已经被送上监察院。
使者连忙出声安慰,柳清这才道,浪七过两天要去茶楼一趟,让他趁机堵着,找机会私见一面。
柳清如此讲义气,使者自然是感恩戴德,把自己盟主的行踪透露出来,往轻了说泄露国家机密,往重了说就是叛国,那都是死罪,使者能不感动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