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姜北出声问道,声音中略显沙哑。
话说出口,姜北怔了怔,他很熟悉自己平时说话的音色,刚刚他说出口的这一句话,尽管有些沙哑,但是他还是能听出来,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声音。
“昨日苏州下雨,奴家回家途中在附近的街道上看到公子,那时公子应是得了风寒,是奴家……奴家将公子带到这里的。”少女声音略显清冷,但明显有些紧张的说道。
坐在床上身着白色长袍的姜北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回想起了那在雨中看到的一道朦胧身影,若有所思。
姜北在床上动了动身体,坐到床边向床下查看,果然没有看到平时熟悉的运动鞋、皮鞋之类,而是看到一双形状彼为怪异的布鞋,顾不得奇怪,只能先凑合穿上。
他走下床,来到桌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桌上的汤水,轻轻抿了一口。
姜北趁着少女避开他视线的空隙,再次环顾起这座房间,这一次他想要看到一两台摄像机,或者是一两个身着现代衣裳的工作人员,等着导演的一句“咔!”
果然,还是一无所获。
“在下姜北,敢问姑娘芳名?”姜北试探着向少女问道。
“奴家苏晴竹……”苏晴竹略显娇羞的回道。
姜北微笑着向苏晴竹点了点头,不露声色的将汤水喝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站起身来郑重的朝着坐在一旁的苏晴竹道:“姑娘救命之恩,小生无以为报。”
身着白衣的姜北神色郑重,微微躬身。
尽管他还是有些如梦似幻,不知所以,甚至还是不相信他穿越了这种荒诞的事情,但是老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无论如何,他也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叫苏晴竹的姑娘好心救他,估计他姜北就凶多吉少了。
姜北缓缓抬起头来,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眸中闪逝一丝认真。
苏晴竹神色有些慌张,连连摆手道:“举手之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敢问姑娘,这里是何处?”姜北眼眸中古井无波地直视着苏晴竹问道,后者下意识的要避开姜北赤裸裸的视线,但是看到少年神色平淡,而眼眸中更是毫无杂念,鬼神使差之下,便没有躲开。
“这里是苏州姑苏,莫非公子不是本地人?”苏晴竹好奇的向姜北问道。
姜北装作出一副头痛的样子,好一会儿之后才“艰难”的说道:“小生也记不清了……”
“莫非公子得了失魂症?”苏晴竹顾不得男女有别,腕上铃声阵阵响起,她几步来到姜北身边,看着脸色有些许扭曲的姜北,眉宇间有些许愁楚,顿时心急如焚。
姜北暗中观察着苏晴竹的反应,暗叹一声好一个善良的苏姑娘。
片刻之后,他才重新“恢复”如初,并向渐渐苏晴竹询问了些情报。
他所身处的地方,是苏州姑苏,属于楚国疆域,由于当今皇上圣明,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治国有道。每当天灾人祸,老百姓收成不好时还会时不时减收赋税,导致楚国还勉强算得上是国泰民安。
之后,当姜北端着碗想要去刷洗时,被苏晴竹一把抢过,后者说了一些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话语,便去收拾了。
身着白衣的姜北坐在苏晴竹平日里梳妆打扮的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一张略显稚嫩的陌生面孔,不动声色的瞥过头去,纵使心中早有准备,却还是感到荒诞无稽。
他梳妆打扮好迈出房门,走到院落中,抬起头遥望着远方的湛蓝天空。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这一刻,他感觉到一种仿佛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快意与舒爽。
没有了平日熟悉的城市车流声,没有了遮挡天空的高楼大厦,更没有了无聊的繁忙工作。
而在姜北从苏晴竹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朝代与他熟悉的那个世界的朝代截然不同,而苏晴竹所说的几位流芳百世的大诗人,如王怀竹、李绝等,更是闻所未闻,而当苏晴竹说道只要是秀才书生之流都知道他们时,姜北只能借口自己忘记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姜北此时看起来太过符合羸弱书生的形象了。
而当姜北表面故作平静实则心中小鹿乱撞的向苏晴竹问道这世间有没有武林高手的时候,后者微微思索一会之后说道:“奴家倒是没有曾亲眼见过,只是偶然听路边的说书人时常提及。像是什么千军万马之中取人首级、天下第一高手之类的,奴家平时也没怎么在意过。”
而苏晴竹短短的两句话,却听得姜北心潮澎湃,但他还是故作不在意的转到其它话题上。
院落中。
姜北将怀中的玉佩掏了出来,这是方才苏晴竹给他的,说是帮他换衣物时无意间从衣服中掉出来的,应该关联着他身世的线索。
姜北将那一只翠绿色的玉佩举在头顶,细细端详着,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玉佩中,有着“先生”两个字眼。
“莫非‘我’以前是一个夫子老师?”姜北自言自语道。
楚国,新帝登基十三年。
那一年,身着白衣的书生仰头端详着一枚玉佩,
开启了一段传说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