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吕定国的脸上写满无奈,方才的怒意也已渐平歇,他好声好气地说:
“你要习武,我也可以将这套平风破霄的锏法教你啊。”
吕少卿满脸不屑,一口回绝:
“我才不要,纵观大昊这数百年,也没见过哪位舞两个大铁棒的武林高手。”
“大铁棒……武林高手……你这是准备去当那草莽之辈?!”
吕少卿摆摆手,回道:
“非也非也,武林多出侠士,并非都是草莽,我可是要仗剑天涯,快意恩仇。”
“你……”
吕定国无言以对,他没想到自己堂堂大昊上柱国,手握十万雄兵,竟然有这么一个心怀江湖,只想率意而为,没有丝毫野心的儿子。
“你……走吧,走吧,别在我眼前碍事。”
吕定国终还是无可奈何。
吕少卿没心没肺地应了一声,扭屁股就走,何善学和胡昂也朝先勇侯作揖告退。
院中秋风落叶扫过吕定国泛白的须发和长髯,空留下一声不得不尔的叹息……
片刻后,方才为吕定国收纳破霄双锏的那个武士突然开口:
“侯爷,少主要习武,白某也能教,何须那毛头小子。”
那武士旁一直默默站着的一位白衣儒士,也突然开口:
“侯爷,少主要习文,方某也能教,何须那浑噩老庸。”
此时,院中的灯火刚刚点起,照亮了立在吕定国身侧方才毫无存在感的两人。
那自称“白某”的人,面容硬朗,一身软皮练甲擦得油亮。
另一名自称“方某”的人,落落白衣,隐隐露出八百孤寒的孤傲文气。
吕定国听闻两人这一言一语,愣了半刻,冷言道:
“白卫山,方贺达,我请二位来,可不是为了调教那不争气的混小子。”
二人不语,吕定国压低声音问道:
“宁州和墕都近日如何?”
白卫山先开口回道:
“宁州铁勒派的使节前日已过牛眼山官道,应该会在明日进城。”
“来了多少人?”
“仅三十六轻骑,今夜会在稷下城外二十里扎营,只有使节单骑入城。”
“使节是东阳郭吗?”
“是。”
“哼,又是这个巧舌如簧的家伙。”
吕定国冷哼一声,转身朝向方贺达。
方贺达微微一揖,开口道:
“吕后赐夫人的生辰纲已经正威镖局送至侯府,附有一封密信,待侯爷亲启,另外……朝中有一人随生辰纲一起到了稷下。”
“谁?”
“是皇帝身边的内臣宁禄的义子,田宝儿。”
“哦?那个权阉派来的……”
“是,说是来给上柱国夫人贺寿。”
“呸,阴阳贱种,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