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证明,梁岑才和絮央艰难地从外面水泄不通的人群之中突围了进来。
梁岑发自内心地感慨宋慈这种大人物居然有着这么大的吸引力,就算是那些完全对学术没有兴趣的百姓们依旧会将学宫给包围起来。
刚走进教室,絮央就发觉不对,“为什么教室的前半截,用纱幕遮住了?”
梁岑也是注意到了这一情况,不过她也给不出个答案,毕竟那些大人物一天天在想些什么她也没办法完全理解。
好不容易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下,人声鼎沸的教室之中,却伴随着教室前端的一扇门开启,而陷入了沉默。
教室内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静静地看着纱幕背后的那个人影。
这位就是宋慈吗?
那位在白水县开办了书院,专门给穷人家的孩子教书,更是考中过状元的大佬!
虽然隔着纱幕,看不见宋慈的脸,但他们还是能够感觉出来,那股几乎要从纱幕背后弥散到教室每一处的学术气息!
状元果然就是状元,光是出现在教室里,就能够让人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咳咳,”纱幕之后,传来了一个略显沙哑和低沉的声音,“想必各位已经提前知晓了,我的脸上受了些轻伤,所以不方便以貌示人,加之喉咙也有被波及,所以声音有些改变。”
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这其中有一半的人并不知道这件事。
但既然人家宋慈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是真的,白水学宫和宋慈还能骗他们不成?
一群人哀嚎着朝纱幕背后的“宋慈”表达了惋惜,似乎没能看见宋慈的真容让他们很是悲伤,即便明明宋慈整天都呆在书院里面。
“今天,是我的个人授课,但我也不想将知识约束在课本之内。”
纱幕背后的人影搬来一张椅子坐下,然后举起了自己手中的一样东西。
从纱幕表面那隐约的轮廓之中,人们并没有看清楚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苹果,”纱幕背后的人开口了,解释了自己手中的东西,“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们,如果我松开手,这个东西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但凡是正常人都能解答出来,不过他们更好奇的是,为什么纱幕背后的“宋慈”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
“会掉下来,对吗?”坐在前端的一个人用不自信的语气做出了询问,明明是世间常理,但就这么一问,总是让他有点不太自信。
“对,会掉下来,但是我想问的是……为什么?”
这个……哪儿有什么为什么?
很多人对这个问题感到了不解,这不就和生老病死一样,是世间常理吗?
坐在后面的梁岑和在场绝大多数人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什么值得深究的?
“有点意思……”这时,在梁岑和絮央的身后传来了很低很低的交谈声,“着眼于常人所无法发现的事情上吗,这确实是一个很新颖的着眼点,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注意到这件事吧。”
这个声音絮央很熟悉,他回过头,看见了身后的人。
贺有则、季伯以及戴着面具的宋慈三人站在他的身后,也在听着纱幕背后的人授课。
“季老师,贺大人……”
伸手按住絮央想要起身的动作,季伯示意他安静一些,此刻的他们三人比在场任何人都要专注于纱幕背后之人的授课。
梁岑不认识身后的三人,低声对絮央问道:“他们是……?”
絮央解释道:“左边那位是书院的老师,中间那位戴着面具的我不认识……但右边那位,是太医院的一位院士!”
太医院?
梁岑没想到在白水县这个小地方居然还能迎来太医院的院士,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是那个叫古泽的人叫来的?
梁岑的心跳有些快,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写了张字条,然后毕恭毕敬地递给了贺有则。
贺有则有点不爽,虽然我是医生,但符渊在讲课,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听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