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是怎么可能装得那么滴水不漏的?
张蕊不信,她瞪着眼质问陈秀云,声音低冷几乎是从嗓子里吼出来的:“你告诉我,是这样吗?他娶我之前去向你提过亲?你来健身房之前就和他住在一起?你告诉我是与不是?”
陈秀云此刻已经奄奄一息。
她抬眸看了眼颜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微微点头:“她说的没错,对不起小蕊,我对你的闺蜜情是真的,如果没有磊哥,我们之间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希望来世,你不会遇到我这种坏,坏人……”
话还没说完,就断了气。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偏我?为什么所有人都骗我?”
张蕊哭得声嘶力竭,浑身力气像被抽空了似的瘫软在地,一腔怒火还盘旋在心口无处发泄。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丈夫对她的好都是假的,不过是出于对她的亏欠和弥补罢了。
二十年的爱与陪伴都是假的,假的!
拥挤的长街,警笛声喧天。
白色救护车停在路边,车门急急打开,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奔跑着冲进咖啡厅,直奔伤者。
他们配合默契,争分夺秒地做完一套紧急抢救之后,发现两人脉搏全无,于是无奈只能遗憾的当场宣布死亡。
咖啡厅里的监控很全,大厅与包厢里几乎都没有死角。
包厢里的监控也正对着大门,警察的工作进展得很顺利,调查取证完了之后,就确定了凶手,判定为情杀。
颜臻和张蕊以及店里的几位服务员都被带去了警局,配合做笔录。
晚七点的时候,傅砚从警局里把颜臻给带了出来。
他站在黑色的保姆车前,头顶着朗朗星空,眼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市高楼,他有点儿想抽烟,但生生给忍住了。
两人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吹了一会儿风,傅砚才转头望着颜臻,声音尽量柔和:“吓着了?”
“没有,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她神色清冷傲慢。
这回答,倒显得是傅砚操心了。
傅砚接到电话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走进警局办完手续之后,见到颜臻,发现她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
当时傅砚还以为她是强忍镇静,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很镇静。
傅砚看着颜臻的脸,树影下影影绰绰得不太真切:“你跟那些人,是什么关系?”
颜臻迎他的目光:“一面之缘的关系。”
说完她便自己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傅砚亲自开的车去往庄园,他说:“这件事我瞒着老爷子,希望你别在他面前表现得神神叨叨的,爷爷不喜欢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