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国驹攥着砖头转身,看着摩托车上干瘦的青年:“你谁啊?”
青年似乎被洪国驹的体格子给吓到了,故作镇定道:“你们搞清楚,这里可不是果栏的仓库,而是信义安的香堂,砸开这道锁,你要掂量清楚后果。”
洪国驹眼睛一瞪:“屁话!你也给我看清楚,这是信义安派来地街的扛把子,陆宗浩!”
“你就是浩哥?”
青年闻言,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快步迎了上去:“浩哥你好,我也是信义安的门徒,我叫刘家乐,你可以叫我虾仔!”
陆宗浩见虾仔稍有驼背,大致知道了他这个绰号的由来,挑眉问道:“这光天化日的,香堂为什么大门紧锁?”
“浩哥,实在是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强哥就说过今天你会来,但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早,所以送我妹妹去学校了。”
虾仔连连道歉,同时掏出钥匙打开了香堂的大门:“如今果栏的香堂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一带小偷又多,所以我离开之前,就把门锁了。”
陆宗浩有点懵逼的看着虾仔:“你刚刚说,我们在整个市场,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以前他看港片的时候,一度很羡慕那些呼风唤雨的社团大佬,尤其是他们一个口哨便能叫来数百兄弟的场面,更是令人热血沸腾。
可谁能想到,等他自己做老大的时候,手下竟然只有一个小弟。
虾仔见陆宗浩问话,悻悻解释道:“油麻地果栏原本是堂口旗下很赚钱的一个生意,一度有三十几名兄弟驻扎在这里!不过自从码帮来了之后,我们的生存空间就越来越小,慢慢的兄弟们都跟了其他堂口的老大,甚至还有一部分人加入了码帮。”
陆宗浩烦躁的点燃了一支烟:“唐僧取经还带了三个徒弟呢!合着我就是个光杆司令呗?”
洪国驹数了数人数:“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现在不是刚好四个人吗?”
陆宗浩被这句话噎的够呛,犟嘴道:“那唐僧不是还有白龙马吗?”
虾仔吸了吸大鼻涕,指着不远处破旧的踏板:“浩哥,我有一台摩托车的。”
陈矅兴叹了口气:“以咱们这个配置,能不能取到真经我不清楚,但真要是跟码帮干起来,一定可以上西天!”
虾仔摆手驱散着身边的蚊蝇,掀开门帘邀请道:“浩哥,外面风大,屋里聊吧!”
陆宗浩无奈的走进屋内,发现这铁皮棚内部还是不小的,除了一个大厅之外,里面还被隔成了几个小房间。
客厅里台球桌、麻将桌和电视、影碟机一应俱全,都在无声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热闹与辉煌。
陆宗浩坐在沙发上,接过虾仔递来的一杯水,问道:“如今果栏这边的地盘,每个月收入有多少?”
“之前我们堂口负责收数的时候,果栏加上其他商铺的保护费,每个月的收入有八十几万。只是如今这条街已经归了码帮,保护费都是他们的人在收,之前我们也同他们争过几次,结果上面对我们的情况不管不问,受伤的兄弟连医药费都付不起,慢慢的人心也散了,便沦落到了这般田地。”
虾仔挠了挠头,叹气道:“咱们的地盘除了香堂的这间房子,还有后面的一块空地,被我租给了对面的三家生果铺做场地,每个月的租金有三千块,除去五百块水电费用,剩下的算是我守在这里的薪水,实话实讲,如果没有这笔钱支撑,恐怕我也早都跑路了。”
陈矅兴面色一凛:“浩哥,咱们被阿栋耍了!那个混蛋明知道这里没有收入,却让咱们每个月交五万块上去,这不是落井下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