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馨鑫见他裤子上全是污点和补丁，与人相处好像也不太自然的样子心生好奇。

“你平时是一个人吗？”

“我……嗯，你呢？”

牧馨鑫眼眸低垂，不愿让鹿灵看到她眼神中的忧郁和迷茫，然后才缓缓开口。

“我母亲过世，父亲出去打猎出于安全考虑一直把我锁在家，我是从窗口爬出来的，其他雌性觉得我很怪也不喜欢我，同龄的雄性又让我觉得漂浮，我讨厌他们。”

牧馨鑫的孤独是半身浸江，是枯叶凋零无人问询。

牧馨鑫无助地承受着一切，任藏在心中多年的溃疡渐渐扩散腐烂，一发不可收拾，却是无能为力，无处声张。

不过抬眼看到鹿灵的那一刻，牧馨鑫眼里又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不过你不一样，今天有你陪我，我很开心，谢谢你鹿灵。”

牧馨鑫的话像一根细细小小的刺在鹿灵心中轻扎了一下，纤微的痛感在身体里蔓延，让人从头到脚都感到难过。

雌性死后雄性无法再结侣，一个雌性在这世界本应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身世背景……

鹿灵嘴里的果子顿时没了甜味，剩下的只有和他心情一样的酸楚，这酸味化身淹没他的汪洋大海。

鹿灵的身子在这片海域中麻木得动不了，眼里，嘴里，舌底都泛着冰冷蛰人的波澜。

鹿灵将最后一口果子咽下，温和一笑。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你朋友，明天我们还去伊洛河，以后我都可以陪你玩。”

他双唇扬起微笑的弧度，笑容和诚恳的邀约是一阵轻柔的凉风，拂去牧馨鑫心中的烦恼。

这一幕将牧馨鑫长期的孤独打破。

“好！那就这么约好了，时间就是我们今天相见的时候。”

牧馨鑫鲜花般明媚的笑意迅速在脸上荡漾开来。

泛至眉梢处时，笑意渐渐浅淡，嘴角微微上扬，嘴角的酒窝里盛着久久不散的甜蜜之色。

“怎么样？回忆到哪里了？”杜婵衣灵魂发问吓得牧馨鑫魂一颤。

牧馨鑫眼神躲闪，她怎么知道？猜中的？

“你已经沉默有一会了，我可要告诉你时间不早了，待会宸霜回来就聊不聊了，所以还有什么想起来想说又没说的赶紧说完噢~”

牧馨鑫思考一会还是决定把这段记忆告诉杜婵衣。

“原来如此~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