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三哥!我的好处您就不用客气了,为了哥儿们的事,我刘四可以两肋插刀,我把人情卖给您,从中搭桥,人家的人情您可不能差,至于成葫芦瘪葫芦,我可是管种不管收啊!只求到时候您白三爷不要破了咱们的交情,拆了我的台子。”刘四爷这么一说,白三爷立即欠身上前举起茶杯,:“那是一定!成也好,砸了也罢,不会忘记了四弟你的功劳。钱财身外之物,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嘛!哈哈!哈哈哈!”
刘四爷也附和着笑了笑又道:“那好!既然白三爷有这个心理准备,就想做成这件事儿,那咱们选日子不如撞日子,今儿个就走,拜佛您得拜真佛!现在走,傍黑儿准到,我叫您见到沙五爷,喝完了酒,再去听听小白鞋的《马前泼水呀!走着!”
二人说罢,收拾好物件儿。刘四爷也牽过自己的黄膘马,搬鞍认蹬,马鞭一挥出院门,操近路,只听得马蹄声,咯!噔!噔!噔!往牛马行飞奔而去!
寒葱岭后的马家,是哥儿三个开的买卖,主营烧炭,在寒葱岭采伐木料,毛料运走,成品的木材制作家具。边角余料烧制木炭,采伐后的林地种植人参和贝母。马家三代为官,马老太爷生前在奉天做过兵马司副统领,留下两个儿子,一个在云南做官,一个留在奉天专门为朝廷做供需事务。这第三代上有三个儿子,老大马驰野在奉天,老二在梅河口,老三被派到吉林开发人参基地来到寒葱岭。
从寒葱岭东西选场到烧炭,起堡子种参,几年光景下来,就有一百多号长工。家里是高墙大院,光是家丁和护厂队就有十人枪。因为关东胡匪甚多,所有来此做大生意的主儿,都有自己的武装。要不然想在这地方做买卖,那你是想都不敢想。
但是说起来,这马家做的买卖真是大手笔,用工合理,给钱大方。从不克扣劳工,吃用也都管饱,就是有那过路行乞之人也不慢待,吃饱喝得儿还送给盘缠。所以,长工守卫也都尽心竭力,远比在白家强上十倍。大家都称呼这大老板是马善人。
沙家皮货行,在牛马行众多铺面上看,那是绝对压倒一切的一流。从三道码头起,到清真寺临江门这一带,一提起沙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沙家祖上是随着努尔哈赤进关打天下的功臣。三四辈子为官,到后来光绪年间,因为有人参与变法新政失败了,被贬至吉林尼什哈当差。中途得了个为朝廷办药品和收购皮张的买卖,虽然说,不如当初做官那么显赫,但是也落得个悠闲快活不是?
沙家,到这一辈上,有哥儿五个,老大在北京,负责和王公贵胄们接应差事,有应酬大事小情,随时布置给在奉天的老二和梅河口的老三哈尔滨的老四,以及留守在牛马行的沙老五。各个分行就按着老大的单子进行采购,从中渔利发财。只有盈利赚钱,没有任何的闪失。沙老五,手下门徒很多,门路也很广。像刘四爷这样的下家有好几百人,但是能和他直接说上话,算得上有交情的还真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