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去母亲那里照顾,我这里暂时无事。”李秀宁对着许氏说道。
许氏笑道,“夫人那里我怎么能插上手,国公爷这时正便衣佩剑,灯下观书,又吩咐家丁,内外巡哨,以防不虞,就是大世子也夜不卸甲,剑不离身,方才瞧见朝着中门去了。”
“父亲是怕日间的贼子不甘心,去而复返吧?”李秀宁说道,“这种事情做女儿本来不愿理会,但是母亲此时已然筋疲力尽,家丁巡夜怕是不得清净,我还是要去劝说一番。”
李秀宁此时的心思都在想着如何规避李渊和柴绍碰面,以免给自己早早的嫁出去,若是有巡夜的家丁碰上柴绍岂不是多生事端。
李秀宁知道日间楂树岗遇袭,是太子杨广和宇文述安排的,原因是李渊阻拦蜀王杨秀被废为庶人,太子杨广心里不痛快,想出一口气,收拾一下李渊,本着搂草打兔子的原则,一击不中,太子杨广和宇文述就失去了兴趣,加上偷袭的人马傍晚应该已经进城,晚上如何还能出城再来偷袭一次?
按照前世书里记载的,这帮人回去以后对着杨广汇报说杀了李渊不少家奴,把李渊搞得多么多么狼狈,狠狠地奚落了李渊一顿,杨广一高兴,就把这事儿丢在脑后了。
也就是自己老爹小心,话又说回来,有谁能像自己一样开着上帝视角看这个问题?这就是穿越众的优势。
“我说小姐啊,您就不要去找老爷了,本来老爷对你整日里舞刀弄枪就不待见,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你若去,又是讨个没趣。”许氏说道。
李秀宁想了想也是,按照前世演义里面,自己和柴绍还有一场五花阵的考教,演义里面这柴绍还算不错,是个夺取天下的好帮手,为了这个帮手,难道老娘要牺牲色相?
想什么呢,大娘子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于人下?
要是长得帅绝人寰,不是不能考虑一下,毕竟颜值就是正义,呸,老娘不是颜狗,老娘只是喜欢看美丽且富有魅力的事物。
再说,这世界的土著有老娘前世手机上的小哥哥好看么?他去过黑头么?洗过牙么?有八块腹肌么?会歪嘴一笑么?懂得什么叫做仪式感么?
糟了,想到帮手,自己的老爹白白放跑了秦琼秦叔宝,就记得一个琼五的名号,虽说秦琼最后也是李世民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但是琼五哥投唐的路程确实曲折了一点,按演义上说,老爹这个琼五把秦琼坑的实在是惨,真龙一拜,秦琼卖马名场面。
要不要让老爹把未来的敌人名讳全部搞成类似的,拜上一拜,大唐建立的时间和进程会不会急速加快?
老爹射死了单雄忠,作为弟弟的单雄信是不要想了,就恨自己迟了那么一点点,要知道单雄信这厮后面造了多大的麻烦,瓦岗军诶,历史上著名的反贼集团,想起里面的一帮子璨璨将星文臣,什么魏征,什么徐茂公,什么程咬金,什么王伯当,想想都让人流口水。
更悲催的是,老娘的公主梦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实现了。
现在才仁寿元年,还有四年,号称千古昏君的代表,二世而亡的反面教材,大运河的开凿者,科举制度的确定者,征高丽的失败者,行宫无数的皇帝,《春江花月夜的写作者,独孤伽罗的亲儿子,百万民夫的掘墓人,自己的亲表叔,杨中土大隋之主广,才会登上那把椅子。
之后还有大业十几年,淦,岂不是说老娘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才能成为大唐的公主?等到玄武门之变的时候,老娘都四十多了?
按照如今的医疗卫生水平,自己就算是搞定李世民登上那把椅子,貌似也干不了几年?难道现在就学着李世民怂恿着老爹造反?
隋文帝杨坚可不是他儿子隋炀帝杨广那货,开国皇帝有几个是好相与的?大隋现在国力蒸蒸日上,开皇之治可不是吹的,而且民心思定,造反的话,拉不起来队伍啊。
至于杨坚的皇后,独孤伽罗,怎么算也是自己的老姨奶奶吧,毕竟自己的亲奶奶是她妹妹,据说自己这老姨奶奶女中豪杰,把杨坚治的服服帖帖,而且独孤伽罗据说本身也是五境的武道宗师,万一要是像亡者农药里的独孤伽罗,一箭射死自己该怎么办?
这可是个人武力可以左右一场战局的世界,不是那种靠人数堆就能堆赢的事情,而且现在手上一没兵二没将三没钱,造反,是造自己的反,让自己先玩完。
烦死了。自己修武道,就没有一点点进展,小时候有据说五境以上的武道宗师说过自己是纯阴之体,不适合至阳至刚的武道修行,本身因为陨石能量大概就是在搞性别歧视,女性就在各种修炼上不占便宜,到自己直接就把路给堵死了。
更烦的是隐隐约约间自己感觉好像有个什么系统,但,是有呢还是没有?金手指灵还是不灵?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就见另一个有下人进来禀报说,夫人怀的是双胞胎,三世子也平安落地了。
李秀宁瞪大眼睛,就没听说过李世民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不顾许氏的大呼小叫,一路疾奔跑向禅堂,心中不停转动,该不会是那个早夭的老三李玄霸吧?不对,永福寺应该是演义,所以可能是骂老天被雷劈的李元霸,也不对,李元霸和李世民不是双胞胎啊。
这个世界真他妈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