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沈知秋都带着沈流舒在佛堂抄写祈福经,妙音几次三番的想邀沈知秋去后山的溪边,都被沈知秋婉拒了。
今日,妙音还没来得及去找沈知秋,沈知秋反倒来了,“妙音师父,今日带着舒小姐去溪边浣洗一下衣物吧,她的这件罩衫需要手洗,我怕庵里的姑子粗手粗脚将衣服洗坏,你带着她去一次吧。”
妙音有些为难的看着在沈知秋身后站着的沈流舒,她手上木盆里的月色罩衫确实有一块很大的污渍,她强笑道:“这些事有下人来做就可以了吧?舒小姐千金之躯,怎么能做这等粗活?”
“我身边的婢女身体有些不适,一早就上吐下泻,我偏生又是个看不得脏污的,偶尔自己洗些衣物还是很新奇的一种体验。”
沈流舒接话,声音柔柔软软,半点没有要自己洗衣物的怨气。
她知道这是个计,可她不得不中了这计。一早晨起来那初儿便上吐下泻,脸色蜡黄,站都站不稳的模样,吃早饭时又有粗手笨脚的姑子不小心将饭食倾倒在她身上,这一连串的事情实在太过巧合。可沈流舒偏偏是个见不得身上肮脏,放着也不行,看着就会坐立不安,明知这是个陷阱,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踩进去。
妙音看着沈流舒这个样子,倒也不能再推脱,只好带着沈流舒去了后山,没人发现沈知秋身边的青姑也不知何时不见了。
沈流舒跟着妙音灵玉从山中小路往溪边走,一路跟着妙音说些有些没的,应付着妙音,心里在思索着沈知秋这是什么计谋。
可这慈姑庵,好些姑子都被她们收买了,剩下的都是安分守己一心向佛的人,沈知秋能做什么呢?
一路思索着,直到了溪边,看到了在溪边也在浣洗衣物的两个和尚,沈流舒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计谋。不免有些好笑,原来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嫡小姐也会使出这样肮脏的招数来,不过可惜了,这种招数,姨娘已经提前布置好了。
妙音看见前面两个口耳交谈的和尚也愣怔了一下,难道计划提前了?可是没人通知她啊,而且今天带的人也不是沈小姐啊。
妙音与灵玉互看一眼,都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还未待她们说话,沈流舒已经走到溪边放下木桶准备浣洗衣物了,妙音和灵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了。
“阿弥陀佛。”
两位和尚看到旁边有女眷,立即站起身唱了一句佛号,为了避嫌又往旁边走了走。
沈流舒也起身回了个礼,趁着这功夫悄悄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和尚,两位和尚都是眉清目秀模样清俊。她微微皱了皱眉,姨娘倒是与她讲过一下那戒贪的长相,但并没有看过画像,前面这两位倒也都符合姨娘说过的长相,这可怎么分辨。
正当沈流舒心里思索时,妙音已经大脸微红的上前与对方说话了。
就算春心荡漾,妙音也不忘记先问问对面的佛号,左边这位是戒礼,旁边那位是戒无,都不是姨娘跟她说过的那位戒贪,妙音的心稍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