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沈施主,这位是?”
庵主看着后面的沈流舒,微有些诧异的问道。
“这位是舍妹,沈流舒。庵主竟不知道吗?刚刚入庵时,那守门姑子都认得舍妹,我以为你们早已收到消息了呢。”
沈知秋故作惊讶的回。
庵主心里一惊,但是并未表露出来,“贫尼老眼昏花,一时竟没有认出舒小姐来,还请见谅。”
沈知秋心里冷笑,这庵主面上功夫真是越发精深,心里怕是不知道怎样打这小算盘。
庵主嘱咐了几人要住的厢房,又带她们转了一圈慈姑庵,将食堂,书院等地都一一指点给她们。
“几位奔波一天也累了,还是早日歇息吧,明日一早便要沐浴焚香准备祈福了。”
将她们领回厢房处,庵主双手合十行了佛礼,嘱咐到。
沈流舒也着实是累了,朝沈知秋福了个半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沈知秋盯着她的房门半天,冷笑一声也回了自己房间,等着青姑过来。
庵主走到庵门处,阴阴的站在树影下看着守门的姑子许久。那姑子站了很久,腿酸了正转着身子缓和一下,突得看见门口树下似乎有个人影,吓了一跳。
“谁?是谁在哪儿?”
姑子拿起庙门口的那根粗木棍,缓慢的朝人影处走近,近了才发现是庵主,骇了她一跳,“庵主,您在这里做什么,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
说着,将那木棍重新放回了庙门后。
庵主慢慢走出来,盯着那姑子许久,才开口:“你不过才来了半年,那舒小姐,你是如何一眼识得?”
姑子心中一跳,陪笑道:“那二位小姐气质不凡,衣着又十分贵重,小尼便只敢猜到是两位小姐。小尼早听过庵里姐妹说过那嫡小姐姿颜姝丽,气质出众,便一眼就认出来了,另一位自然便是舒小姐了。”
“那你又如何得知舒小姐名姓?”
庵主身量瘦小,面上尽是皱纹,头发却是乌黑油亮,嘴角因为常年绷着不笑,抿出硬直的唇线来,素日里稍稍严厉些便有些阴狠的模样来,如今又是阴测测的,手里却还快速转着那念珠,让人瞧上便有些不寒而栗。
那姑子便有些说不上来了,吞吞吐吐,眼神闪烁,一是因心虚,二是庵主现在模样确实有些骇人,最后她只能低下头去。
“不说是吗?那就跟我去善罚堂吧。”
庵主瞥她一眼,转身便要走,那姑子一听腿都要吓软了。
慈姑庵是最善最出名的尼姑庵,贵人们都爱来祈福念经,但是没人知道的是它里面有最残酷的善罚堂。善罚堂是用来惩罚一些犯了戒的姑子的,那里面的掌事姑子个个膀大腰圆,十分有力气,粗眉方脸,令人不敢直视。
犯了戒的姑子但凡进去,轻则躺上十天半个月,重则再也出不来。
姑子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求着庵主留步。
“说是不说?”
庵主背着她,冷冷发问。
姑子心中挣扎半天,又微微抬头看着渐黑的天色里坐立在慈姑庵远处善罚堂的阴影,终于是决定开口:“是相府的周姨娘……前些日子拿了二位小姐的画像来吩咐小尼一定要牢记二人长相,分得清楚。”
“只此这些?”
庵主转过身,让姑子抬起头来,盯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