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一路轻装简行,向着边境疾驰的苍洮一行人顺利离开了大涂。
通过边防哨所后,一路带着兜帽伪装成美貌舞女的苍洮这才松了口气,取下了头上金光闪闪的珠链,一副烦躁的样子甩了甩头发,显然是嫌弃那些华丽的首饰妨碍了他自如的行动。
不过,说他伪装成舞女倒也不大准确,因为苍洮并没有故意化妆,但他只要在金发上点缀些许珠宝,换下铠甲,穿上偏向中性的柔软长袍,再遮住下巴只露出一双金绿色的猫眼,就已经很有迷惑性了。
北戎人的女性也大多高鼻深目,苍洮那浓密的长睫毛只要微微垂下,在经过审查的关卡时,含着笑意对那些士兵凝睇一眼,一路上几乎没人怀疑这就是北戎王。
林瑜在一辆马车上苏醒,苍洮守在她的身边,每当遇上检查,他便假装自己听不懂大涂话,任由自己的侍卫上前交涉,说他在马车上照顾生病的同伴。
林瑜爬起来,看了苍洮一眼,又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的车队,什么也没说。
苍洮自她醒来,就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靠在车窗边,只是沉默的看着车外掠过的风景,过了半晌,终于没沉住气的主动开口道:“你不要想着逃跑。”
“……”
“那个跟着你来的,藏在横梁上的人,我给了他可以延缓朱容湛半年性命的解药,他已经带回去了。”
林瑜看了他一眼。
“你若是逃跑,半年之后朱容湛毒性发作,我可不会再给他任何解药。”
林瑜这才开口:“我没想逃跑。”
“那你看着窗外做什么?”
“我不看风景还能做什么?”林瑜反问道:“车厢里有什么东西好看吗?”
苍洮张口想说什么,但又不甘心的忍住了。他瞅着林瑜专心致志的望着窗外,顿时忍不住气道:“我不好看吗?!”
“好看,可是我脖子后面疼得很,看你一眼就更疼一点,还是不要看的好。”
苍洮自知理亏的一顿,然后慢慢的朝着林瑜走去,轻轻的坐在了她的旁边。
他小心翼翼伸手揉了揉她的后颈,被林瑜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没好气道:“别碰!”
苍洮乖乖缩手,却犹自不服气道:“不用那么大力气没办法把人弄晕,你又不肯跟我走……”
“我肯不肯重要吗?”林瑜似笑非笑道:“我肯不肯,北戎王陛下不是都有办法让我跟你走吗?”
苍洮低头把自己的脖子凑了上去:“那你也捏我一回,捏回来好了。”
“我捏晕你有什么用?”林瑜不感兴趣的扭头继续看向窗外:“你都说朱容湛的命在你手里了,我哪里敢跑呢?”
苍洮看着她一言不发的侧脸,束手无策的呆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塞进了林瑜手里:“那你不高兴就捅我吧。”
林瑜垂眼看着那把匕首,皱起了眉头:“我说过我不喜欢这样!”
“嗯……阿瑜不喜欢伤人,”苍洮将匕首拿了回来:“那我自己来,阿瑜什么时候开心了,就什么时候让我停下。”
林瑜连忙攥紧了匕首,唯恐被他抽回去。她恼怒的瞪向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见状,苍洮反而笑了。
“你笑什么?”
“阿瑜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