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林瑜笑了笑,心想,对于生离死别这件事情,她已经很有经验了,才不会要死要活。
如果要算上今生,她与朱容湛,其实早已经分离过三次。
第一次,她是他的太子妃,死别。
第二次,她远嫁北戎后,再不相见,算是生离。
这一次……还是薛定谔的猫。
只有当她去追寻北戎商队的时候,结果才会坍缩确定成唯一的结局。
……
“王,我们的人都被监视了。”
驿馆之中,苍洮摆弄着一盘围棋,但他只是随便落子,根本不管符不符合围棋规则。
他就是觉得这玩意儿,许多人都觉得很风雅,他闲来无事学学看,以后说不定能给阿瑜一个惊喜。
“不仅被限制外出,凡是外出人员身边,都必须配备一位大涂的随行官员。”
听见属下的回报,苍洮不以为然:“太子失踪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被监管起来也很正常。”
“大涂皇帝,是不是已经怀疑我们了?”
“怀疑就怀疑,怀疑我们不是很正常?”苍洮道:“大涂人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那我们继续在大涂京师停留,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不会,”苍洮笑道:“大涂若有证据证明是我们所为,早就把我们抓起来杀掉了,怎么可能只是派人监视?”
“可王您也说了,这只是暂时的。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苍洮抓了一把黑子握在手里,上下晃了晃,听见掌心传来一阵“哗啦哗啦”声,觉得这沉甸甸的声音很有些好听——就如同现在的局势。
一切,尽在他的手中。
苍洮志得意满道:“我们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如果我们现在溜走,岂不是显得做贼心虚,不打自招,承认了与太子失踪有关?到时候大涂天子震怒,必然派军追击攻打,我们来大涂只带了一个使团,恐怕很难逃走,就算逃走了,也得不偿失。毕竟我们抓的只是个太子,又不是天子。”
“那?那怎么办?”
“理直气壮的留在这。”苍洮平静道:“我们越是毫无异状,嫌疑就越小,大涂天子怀疑的对象就越多。一旦他对其他人出手,局面必然混乱,我们便能浑水摸鱼,全身而退。”
部下沉默了一会儿。
苍洮道:“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不,王说的很有道理。不过,王,你不想离开的原因,和林氏那个女人有关系吗?”
“你问这个干嘛?”
“自我们的人被大涂严密看管起来之后,你就再也不能溜去林府,再也不能去见她了。”
“……所以呢?”
“哦,没什么,就是今天我出门购买物资的时候,听说了林氏淑女重病的消息。”
苍洮原本正在研究自己在棋盘上用黑白棋子摆出来的图案,闻言猛地抬起了头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