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
晏与南现不了身,又传不了声,呆在这里看他们一家人开怀畅饮也无趣,便出了梦境。
出来一看,戴思宽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晏与南看着书桌上的《夜宴图,想到被戴思宽加了几笔的《黎湖山色,他想到让方淼淼能见到自己的方法了。
第二日,晏与南找了个画师过来,让他把自己画进方淼淼的《夜宴图里。
画师一听连连摆手,“这是一幅已经大成的画作,饱满自然,气韵生动,再加个人上去就会毁了这个画作,不能加,不能加。”
晏与南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
画师不说话了。
他把银子收进怀里,对晏与南道:“公子是想站着入画,还是坐着入画。想出现在画里的哪个位置?”
“随便。”
随便的晏与南就这样忽然地出现在了酒桌旁,还拿着一杯美酒,正看着方淼淼。
这个画师还挺有想法的。
“你是谁?”方淼淼被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旁边的陌生男子吓了一跳。
“我是幻术师晏与南,你中了童术,被困在梦里了。”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方淼淼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转头对方员外道:“爹爹,这里有个奇怪的人。”
方员外一看,立即喊道:“人来,人来。”
当然,没有人来。
要有人来,又要给画师加钱。
方淼淼拉着方母的手,眼神警戒地看着晏与南。
任平晏与南如何解释,她一个字都不信。
说她是在梦里,那这活生生的父母也是假的吗?
还说自己母亲已经死了。怎么可能!
她好好地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一起生活。
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就是个疯子。
不行,要离开这里。
方淼淼一手拉着方员外,一手牵着母亲,打开门出去了。
晏与南想追上去,却发现门打不开。
看来,第二层梦境里的方淼淼简直就跟天地之主一样。在这里,只有她想去的地方,没有她到不了的地方。
自己是平添进画作里的人,所以就出不了画作。
晏与南把自己幻出到第一层画作里,翻看画篓里画,翻了好几幅才在《青山楼外楼里看到了她。
这是一座三层的小楼,临湖而建。
方母在二层卧房里对镜梳妆,方员外在品茶,眼中含情脉脉地望着方母,满脸笑意。
三层的窗边坐着方淼淼,临窗远眺着远山重峦,微风拂起她额前的头发,又轻轻落下,半掩住好看的眉毛,眉毛下一双眼睛流溢出澹澹的光,澄净清澈。
阳光偶尔折射出金色光芒,拢在她女子身上,一瞬间,就让人想起了月神庙里的神像。
看着这样美好的方淼淼,晏与南叹了一口自己也没察觉的气。
画里的方淼淼,内心富足,生活如意,自己一个贸然闯入的陌生男子,怎么可能取信她。
何况,在第二层的梦境里,她才是真正的操控者。
晏与南看了一会,又出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