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下人这种小事就不劳小仙师动手了。”
晏与南看都不看方夫人,目光看向点珠,“她说了她知道的,为什么要管教?”
目光又转至床上,“不管梦里的方小姐是否真的快活,是否真的想留在梦里,但看现实里的方小姐这般模样,你们真的想放任她不管,任她枯萎下去?”
方员外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女儿,一阵心痛。
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失去女儿了。
“不是我们不管,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你也看到了,她在梦里何尝快乐。”
方夫人斜着眼睛,带着一丝笑意问:
“小仙师你可有办法唤醒她吗?”
晏与南不搭她的话。
方员外实在伤心难抑,方夫人把他搀了出去,又让侍女把点珠带走继续关押。被晏与南留了下来。
方夫人本欲不同意,但方员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只好作罢。
临出门前,狠狠地看了点珠一眼,似乎在警告什么。
“这里没有老爷夫人,你起来吧。”晏与南对一直跪在地上的点珠道。
点珠谢过晏与南,艰难地爬起来,迫不及待地扑到方小姐的床边,看着脆弱苍白的方淼淼,哭喊着:“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呀。”
“你这样是唤不醒她的。”晏与南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中了童术,除了自己,别人是唤不醒她的。”
“什么童术?”点珠泪眼朦胧地问。
“你先说说半个月前你们去庙里上香发生了什么事。”
点珠拉着方小姐的手,慢慢回忆。
每月的初八,小姐方淼淼都会去南安寺上香。因为庙里的宁安堂供放着大夫人的神牌。
“那日我们没碰到什么奇怪的事。和平常一样去上香,小姐和对着大夫人的神牌说了一会话,然后在斋堂里用过斋饭后就坐马车回来了。回来后小姐便一睡不醒了。”
“你再好好想想,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点珠摇头。
“那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点珠想了想。
“好像有一个穿着黑斗篷装的男人有点奇怪。”
“为什么奇怪?”
“斗篷防风保暖在卫城是很常见的,但帽子大多是戴在头顶上,脸上可以看到的。那个穿黑斗篷装的男人,他的斗篷很宽大,还把帽子拉下来,盖住了脸。好像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一样。”
“就这个人,你跟我好好说说,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形。”
点珠稍稍回忆一下,但娓娓道来了。
那日照例给大夫人上完香后,去斋堂用膳,去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穿着斗篷装的男人。因为装束实在奇怪自己就多看了两眼。
但那人黑帽遮住了大半个脸,没看到具体长什么样,只看到他的下颌棱角分明,左边脖子靠肩处有颗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