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患者上台站定。
宋修面容肃穆,眯着眼睛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
胸有成竹?
是的!
宋修现在的样子,就是在压下极大愤怒之后的胸有成竹。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变了这么个表情?
因为津村公司蓉城分部一行人从今天一早到现在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了他。
原本,他一开始只想展示实力赢下医术研讨即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多少还是应该给对方留下几分薄面,但事到如今,宋修心中不禁想赢!
还要赢得干脆!
赢得彻底!
赢得对面哑口无言,颜面无存!
津村公司?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宋修就范?你们以为这样的卑劣手段就能让我万劫不复,让蓉城中西结合医院永远被你们踩在脚下?
好啊!
我今天就陪你们玩!
让你们见识见识,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此时此刻。
被彻底激怒的宋修斗志昂扬!
见三位让在场中医都感到棘手的患者上台也没能让宋修神态有任何变化,村上夏树此时终于重视起来。
不过。
转念一想,他就想通了。
从之前对宋修的了解来看,他本来就有远超同龄人的冷静和理智。既然诬陷和诽谤都不能影响他的心智,三位难度极高的患者自然也没有什么作用。
想通关节。
村上夏树也冷静下来。
他瞥了宋修一眼,心里暗自道:
“这样也好,就算中医自华国起源,但是要说将它发扬光大,还的是我们樱花国!”
这时。
王建民作最后强调:
“顺序不论,谁的诊断又快又准,谁的药方最为对症,谁胜出!”
“还有没有问题?”
宋修:“没有。”
“没有。”村上夏树在回答的同时,已经率先走向那位老者。
见他的举动,台上台下懂行顿时骂声一片。
“这尼玛也太卑鄙了,你年纪比人家小宋大夫大十多岁,竟然还抢先选择患者?”
“懂不懂什么叫温良恭俭让?!果然番邦异族!”
“他妈的,这是不打算要脸了吧?”
“小宋大夫还是太单纯了!”
场中。
村上夏树对于四周骂声仿若未闻。
与取胜相比,
这点嘲讽的声音算什么?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急着选择,说白了就是考虑到由易到难!
在他看来,先抢占三人之中最容易诊断的老人,逼宋修在妇人和婴儿之中二选一。这样,无论他如何选,诊断第一位患者的时间肯定比自己长!
至于其他两人。
只要给他时间肯定能做出正确诊断。
而宋修由于一开始落后,说不定心态就会受到影响,在之后的诊断中说不定就会出现致命失误!
村上夏树的策略不可谓不细致。
可惜!
他的对手偏偏是宋修!
什么先后顺序,什么老弱妇孺最为难治?
发飙的宋修那会在意这些?
他站在原地根本没有选择另外两人中任何一人,而是朝着身边工作人员要来三根红线。
“咦?小宋医生在干什么啊?”
“他怎么不急着诊断?现在还去拿什么红线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搞不懂!太奇怪了...”
争议中。
宋修将三根红线的一头分别系在三位患者的手腕处,而另一头则抓在自己手上。
红线将宋修与三位患者联系在一起。
而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他竟选择闭目站在原地。
“这...”
唐四平西医出身,虽然对中医有些了解,但毕竟还是有限。
此时。
他终于忍不住焦急询问道:
“小宋这是什么意思?”
“悬丝诊脉?天啊!他竟然将悬丝诊脉在这种场合拿出来?”郑洪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先是面露费解之色,然后一脸惊奇地尖叫出声。
“郑洪主任,你给大家解释解释,现场还有好些不是中医专业的同仁和观众?”
王建民审时度势地开口道。
同一时间。
十多个摄像机将镜头在宋修和郑洪之间来回摇摆,显然,这群资深的老记者都感受到了郑洪接下来的解释恐怕将是了解宋修如此做法的关键。
台上。
郑洪哪里还有心留意镜头。
他瞪大着双眼,满脸兴奋道:
“悬丝诊脉啊!这是千年前药王孙思邈的绝技啊!”
“孙思邈?难道是资料上记载的,唐朝年间,孙药王为长孙皇后诊断的悬丝诊脉?”
王建民经过郑洪的提醒,倒是记起来了这个中医史上著名的典故。
津村公司蓉城分部一方。
九条博雅身边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人在他耳边轻声解释道:
“相传,唐时因为宫廷尊卑有序、男女有别,为皇后看病,不能直接望、闻、问、切,所以孙思邈便发明了用丝线一端固定在病人的脉搏上,通过丝线另一端的脉象诊治病情,俗称悬丝诊脉。”
“这个典故我多少也有些了解。”九条博雅点了点头,疑惑道,“不过,据说悬丝诊脉只能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一对一进行。如今现场如此吵杂,而且他还同时诊断三人?”
“可能吗?”
“嘿嘿。这个就不好说了,或许,他只是在装腔作势吧,一切还是等有了结果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