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落落大方,在正位上坐下,请李林甫也在左侧坐了,王鉷只能靠边站了。
君臣有别,李沐有底线的耍个大,也算过把瘾。
李沐说道:“其实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我看不过是李相的两位公子,和几个婢女闹着玩,年轻人,血气方刚,玩得过火,也在情理,李相不用紧张。”
李林甫也是大唐,有名的造人机器,几十年,生了二十五个儿子,二十五个女儿,比老大李隆基,略微逊色了一点点。
儿女太多,难免堕落到有爹生没爹管。
李林甫心里莫名火起,两个儿子和婢女玩闹?闹到静安巷,为什么?李沐拿这个说事,又是为什么?
李林甫强压怒火,问道:“皇子殿下,今日屈尊登门,不会是为了告诉我两个逆子的事情吧?”
李沐嘿嘿一笑,说道:“不是不是,两位公子打闹,我是偶然撞见,多嘴这么一说,其实今日求见李相,是有另外一件事。”
李林甫点点头,问道:“皇子殿下不妨直说,李某能办到的,绝对不会推诿。”
李沐笑道:“一点小事,李相绝对办得到,不瞒李相,我最近手头紧,刚好有两件父皇交办的事情,要花费,不得已,求李相相助,借点银子应急。”
“借银子?”李林甫震惊,然后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脸色阴沉。
“皇子殿下玩笑开大了,你堂堂皇子,还缺钱?谁也不信呀?”李林甫说着,撇了一眼一旁站立的王鉷。
王鉷急忙说道:“皇子殿下,李大人操劳国事,勤政为民,是我大唐两袖清风的好宰相,家里早就入不敷出了。”
李沐扫一眼王鉷,这家伙,就是李林甫豢养的一条狗,专门给李林甫敛财的高手,欺上压下,坏事做尽,这会儿给李林甫哭穷。
李沐笑道:“李相,我知道你老勤俭,但是,我也是不得已,父皇日夜操劳,安排的事情,我如果不能如期完成,罪过就大了。”
李林甫何等狡猾,冷淡的说道:“其他事情都好说,这借银子,实在难办,皇子殿下,要不你说说,你借银子用在何处。”
李沐说道:“也不瞒李相,父皇昨日赏我了几位舞娘,说是赏赐,其实是想让我排演几出新派的歌舞,给父皇解乏娱乐,置办行头,道具,舞台效果,花费巨大,才求到李相这里。”
“新派歌舞?”李林甫皱眉,瞥一眼王鉷,王鉷点点头,显然,王鉷知道李隆基赏赐李沐舞娘的事情。
李沐接着说道:“李相,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拿着你的银子,吃喝嫖赌,银子都会用在刀刃上,到时候父皇看的高兴了,都是李相的功劳?我绝不贪功。”
李林甫难得的挤出了一丝笑容,他识人无数,见李沐一脸坦诚,说话也和他的心意。
李林甫问道:“这么说,你非借不可了?你要借多少?”
李沐想了一下,既然开口,就狠一点,李沐伸出一个手指头:“一万两?不算多吧?”
李林甫一个趔趄,喝道:“胡闹,你这哪里是借钱,你比抢银子还要狠,没有。”
李沐这口气大的,让李林甫惊讶。
李沐说道:“李相,你别急呀,我说了,这是给父皇办差,总要办得漂亮些?一万不行,你老做主,打个折也行呀?我给你打借条,保证有借有还。”
借钱也借的这么霸道,和谈买卖一样,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李林甫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胆大脸厚的皇子。
李林甫心里一片混乱,李沐这两天,突然冒出来,牵扯的几件事情,都干得出人意料,很蹊跷,难道是皇上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小子,不会走狗屎运,要和太子斗法吧?那可太好了,武惠妃当年帮了自己不少,他也千方百计想帮着武惠妃的几个儿子上位。
本来,他是力主寿王李瑁问鼎东宫,谁知道棋差一招,被李亨抢了先机,武惠妃郁郁而死,这两年,李林甫对李亨恨之入骨,一直想办法,扳倒李亨。
机会真的来了吗,这个看似一脸真纯,人畜无害的李沐,就是击败李亨的选手?
李林甫呵呵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