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人彘(2 / 2)我不是玄奘首页

“呱呱!呱呱!”

从窗外雨帘飞进一只乌鸦,通体漆黑,保养极好的黑色羽毛顺着翎羽滴着一滴滴水迹,可是另刘明惊疑的是...

乌鸦并非借屋檐避雨。只因为...它并未停在房梁。

而是...乌鸦一直盘旋在他头上不肯离去。

刘明心生寒意,乌鸦一般只会盘旋在即将死去的人身上,难道自己...要死了?

不!自己是金蝉子转世!前世乃是如来坐下二弟子!鬼怪怎么可能对付自己?

滴滴!滴滴!

滴落在脑瓜子的水迹依旧未曾停留,而是顺着刘明的耳鬓、前额继续向脸蔓延,他心里大恐!

摸了一把!

全是血!手掌上全是血!

赤红的血迹!令人腥臭的血腥味!这般浓郁!

白色的床幔飘飞似鬼舞,素白如雪,一朵布幔卷成的白色菊花在正中悄然绽放,一滴滴血顺着床幔上的皱痕慢慢的滴落。

惊恐!害怕!无助!

夜风凄厉似鬼叫,漫天神佛无人助!

刘明慌忙的从床上滚落下来,素白的僧袍粘上了一层血浆,仿若西藏的喇叭,无助的双手在血海中沉浮,尽管血海只有几寸,但他心恐!

他心惧!

缩在门槛处的老鼠眼睛冒着绿光,那是饥不择食的光芒,细小的血滴在白森森尖锐牙齿上异常的明显,但它没动。

它在等待,等待这个人死去。

正如大梁上的那个女人一样,死去!

血在滴落!异常粘稠的鲜血,如孽一般蚀骨!

红木的梳妆台,借着窗户口处猛然间的电闪雷鸣,在血海中浮沉的刘明爬上了彼岸的港湾,那是一个四角圆凳,朱红色的漆。

血...已经沾上了他整个的脸。

电闪雷鸣呼啸般的怒吼,击不醒他内心深深的恐惧,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干涸?不,很是粘稠的血,可以如剥鸡蛋般的一层层剥去血液,露出白嫩的肌肤。

黄橙橙的铜镜中,他看到了自己!

以及...正在房梁上挂着的女人。

苍白的皮肤,似乎诉说着昔日温润如玉的美妙触感,虽不绝世,但依旧惊艳的脸容,三千青丝滑落,似无处依附的柳絮。

但猛然间,深深的寒意涌入了他的骨髓,冷的彻骨,冻的透顶,他的意识渐渐清晰了。

那是一个怎样的身体,只有单薄的上半身,双手,双腿齐刷刷的不见,这...是人彘!

血顺着她的大腿根在滴落,缓缓的滴落,似是曼妙无比的乐曲,在电闪雷鸣间轰然奏响。

夜,入的更漫长了。

缩在门槛处的老鼠眼睛依旧紧盯着房梁上的女人以及...命不久矣的和尚,耳边呼啸的风声又大了,而雨势却小了起来。

等待,是一个优秀捕猎者的潜质。

咯!咯!咯!

难听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坤元宫,足够酸掉牙齿的响声将竣风骤雨不经意间遮掩了。

轰!

一阵响雷,铜镜里面可以清晰看到血染的和尚以及...转动着脖颈的女人。

自己...是发什么疯,跑到了冷宫要住一夜,不,自己不是发疯!这一劫跨过去就是坦荡大道,跨不过去只能命丧黄泉。

此局必有方法破解。

可是不等刘明细想,那脸上露出一丝诡异微笑的女人颤巍巍的在房梁上沾了起来,血依旧顺着她的大腿根在滴落,可那长达丈许的床幔只听见刺啦一声卷成棍棒形状,续在了她的四肢。她缓缓的朝着刘明走来,嘴里念念有词。

声音如黄鹂清鸣,但满腹的怨气冲天而起!

白色的‘衣袖’瞬间遍布刘明的四周,将他四周彻底封的严严实实。

呱呱!呱呱!

飞旋在刘明头顶的乌鸦叫的欢快,似乎是为自己今后一个月的包餐而感到欣喜。

怎么办?怎么办?

内心着急的刘明脸色泛白,听着呱呱叫的乌鸦怒意顿生,随意抓了东西朝着乌鸦扔去。

那是一个梳子,梳子挺精细的。

或许是刘明天可怜见,梳子砸中乌鸦的一只翅膀,只见滴滴鲜血从它的翅膀低下滴落,可是未曾想到女人的‘衣袖’如临大敌,急忙向后退去。

来不及退的‘衣袖’,沾了鲜血,似乎着了火一样,熊熊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