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声呵斥,打断了石威。
他听到声音,脸色一变。
怎么可能?
转过身来,便见郡巡捕司司统之子,陈远山走了出来。
而陈远山身后,跟着陆森。
石威紧握刀柄,眸中凶光一闪而逝,笑着迎了上去,“陈公子,卑职正在缉拿要犯。”
陈远山眉头微皱,道:“他是要犯?犯了何事?”
石威悲痛道:“此子与卑职同村,自幼父母双亡,我父将他养大,殊料此人恶毒心肠,贪图一头野猪妖,先是袭杀我父不成,我寻他理论,他便恼了我们一家,月前竟…”
他说着话,悲憷痛哭起来。
“此子月前竟将我父生刮了!”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石威父亲之事,早已传开。
流传最广的版本,便是同村一位被妖魔附身的傻子,杀了他父亲。
这人便是那个傻子?
在场众人看去,但见孟楠生得英武不凡,眸似点星,怎么看都不是傻子!
可石威一口咬定此事,多半与此人逃不脱干系。
今日县衙举办武会,高手云集,此人竟敢主动现身县衙…
闻听石威之言,陈远山眉头皱得更深,他看向孟楠,问道:“孟楠,你杀了石威父亲?”
一旁石威心中咯噔一下…孟楠何时与陈远山结识的?
看样子,似乎还很熟悉的样子!
役卒围困中,孟楠摇头道:“无稽之谈,我近日一直在长鼎堂修行,何时杀了石威之父?”
他声音传得很远,压下周围议论杂音。
石威怒道:“孟楠,你还敢狡辩,我父将你养大,你不知报恩,三番两次伤他,如今又将他…你简直猪狗不如!
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石威怒目圆睁,话音未落,瞬间暴起发难,速度之迅猛,便连一旁陈远山都未反应过来。
他撞开役卒,来至孟楠身前…如今局面,他必须占据大义,瞬杀孟楠,即便因此遭受攻奸,也在所不惜!
长刀出…
砰地一声。
他腰间长刀只出一半,便被一只大手按了回去。
石威愣住。
抬头看到孟楠森然笑意。
他全力拔刀,却是纹丝不动。
石威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怎么可能?
这孟楠才修行多久?!
难道自己最近忧虑过度,气力衰减了?
石威犹不死心,尝试数次,却无法拔刀丝毫!
一瞬间,石威冷汗森森,后背都凉透了。
这下子围观众人也都大吃一惊。
这孟楠从哪儿冒出来的!
瞧着年岁不大,竟这么强!
一只手便逼得捕头石威拔不出刀?!
“石捕头,办案要讲究证据,你是捕头,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孟楠松开手,主动退了一步。
“你死了父亲,又是被人一刀刀生刮的,我能理解你心情,但胡乱攀咬,也是重罪…哦,这句话还是你先前告诉我的。”
县衙长街,死一般的寂静。
许多世家之人闻听这边动静,也走出来观看。
陈远山来至二人之间,问石威道:“石威,你说孟楠杀了你父亲,可有证据?”
石威刚从拔不出刀的震撼中醒来,迎上陈远山审视目光,心中愈发沉重。
“村民们都是这样说的。”石威很快稳下心境,神色戚戚然道。
孟楠道:“既如此,我便在这儿等着,你让村民前来指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