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可是有事唤我。”宝玉小心着行礼,生怕有哪里不是,惹怒了贾政。
正因为他这小家子气的模样,让贾政不悦,语气便冷了几分,“瞧你这畏畏缩缩的样子,与珝哥差得太远,从明日起珝哥与你一同去族学研习经书,平日里多与珝哥请教,改掉身上的臭毛病。”
宝玉不敢抬头看贾政的面色,也不敢有太多动作,只缩着脖子,鞠躬行礼,“是。”
贾政再转向贾珝时,便转为笑脸,“宝玉年幼诸事不通,在外,还要珝哥多多关照着。”
“伯父言重了,互相提携。”
从梦坡斋走出,宝玉长舒一口气,偏头看身旁的贾珝,心中腹诽不已,“粗鄙武夫不去戍边读哪门子族学,父亲真是胡闹,他能识得一个大字?”
“珝哥,临近乡试,族学教习不慢,不知你能否听懂。”
贾珝颔首道:“应不成问题,我曾通读过四书五经。”
本就对贾珝不喜的宝玉,一听贾珝通读经学,便更加不喜,“无趣之人,姊妹们怎会喜他,是我多虑了,该往姊妹们那道恼才是。”
念及此,宝玉扬起笑脸,“如此便好,明日珝哥在门前等我,我们一同前去族学读书。这会儿就不作陪了,我还有事要做。”
“宝兄弟自去忙吧,府上的路我已经识得了,可以自己走回院子。”
宝玉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贾珝落得清净在贾府中走走逛逛。
贾府很大,似是比贾珝上一世读的大学还要更大些,风景也是极美的,初春柳枝抽芽,候鸟北归,立在树梢叽叽喳喳,冰雪消融,穿山游廊下也传出潺潺流水声,使得贾珝心情愈发平静。
贾珝立在一处空地上,闭眼凝神,手脚摆动练习着内家拳法。
“读书要读了,习武还是不能落下。”
等到贾珝再回到贾母院时,远远就望见自己门前立满了人,其中还有宝玉的身影。
宝玉也望见了院门前的贾珝,面上有些尴尬还是唤道:“珝哥,这边来。”
贾珝走近了些,一脸疑惑问着,“这是?”
史湘云在众女中壮着胆子应着,“本来我们想晚上与老太太问安过后再来见珝哥,哪知方才老太太得到了珝哥要与宝玉一同入族学的消息,今晚特意再摆宴席,庆祝入学,我们便就先来这边了。”
宝玉也是点着头,没再多作解释。
众女让开一条路,贾珝走上前,将门推开,便就进了屋子。
第一次入住新屋,还有这么多陪看房的,贾珝觉着新鲜,让着众女也往里间走。
各院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将赠礼齐整整摆在圆桌上,十三四岁的姑娘们便也没多少忌讳,一齐围坐在贾珝对面。
“让姊妹们费心了,多谢。”
见贾珝是个极知礼且客套的,史湘云也打消了心中顾虑,问出自己最好奇的问题,“能率百余官兵守城对抗数倍来敌,珝哥是不是武艺极好?”
贾珝笑道:“只粗浅会一些皮毛罢了,不能称为极好。”
“那珝哥可拜师过?”
“是有过,师父与我约定过,不能随意透露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