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其实已经商量好了。是妈妈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妈妈不想告诉你。对不起。”

“妈……”小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接着眼泪便像溃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不哭不哭……”嬴珠一边顾自淌着泪、一边安慰着女儿，“小镒坚强了，妈妈才能坚强哦。”

“爸爸喜欢我……爸爸喜欢我、对吗？”小镒哭着问。

“爸爸妈妈都喜欢你。爸爸妈妈都最喜欢小镒……小镒只是依照律令、要和妈妈在一起……爸爸他很喜欢你，爸爸也很舍不得你……”

“爸、爸，没有、告诉我……”小镒抽泣着说，还没能说完、又放声哭了起来。

大约到了十点，母女二人才打扮好、一起出了门。她们今天穿的衣服比以往都要更加华丽。

俩人走到村口，“正好”遇见了出门的季子。

“这么巧啊。吃早饭了吗？”季子询问。

“还没有，只吃了几块饼干。打算中午再吃。”

嬴珠牵着女儿走到季子面前端庄地站住，这时季子也果然发现了她今天的不同。

“今天有什么大事吗？小珠姐姐穿得这么华丽。”

“昨天说了，要好好帮你卜一卦。所以……”

“这样啊……”季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还以为今天是玄殷的节日呢。”

“我们先去一趟洛邑商馆，买些工具。”嬴珠说着又把女儿揽在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可以发现小镒看季子的眼神已经柔和了许多。

“会不会太麻烦了？”季子问。之前嬴珠说了不收钱，现在又如此郑重其事，季子答应也不好、拒绝也不是。

“不麻烦。本来就是要去的。以后又要靠这个谋生了。”

“这样啊。正好我也要出门找活计，跟着你们一起四处看看吧？我也长长见识。”

嬴珠开心地点了点头，季子便跟了来。三人像昨晚一样边走边聊。

“你为什么叫季子？”嬴珠问。

“名字嘛，当然是我爹取的了。”

“我记得你说、你来自青州的季县，难道季县的人出门在外、都叫季子吗？”

“哈哈，小珠姐姐误会了。我就叫季子，我姐姐叫季嘉，哥哥叫季应。”

“这样啊。我没有去过天枢，所以不太了解。我只听说那里的人都很团结。”

“团结吗？还好吧，都是些普通人。”看来他们对自己的这个特质倒并不自知。

“你的琵琶是自己学的吗？”嬴珠问。

“是，这种事哪有先生教啊。你们呢？”

“击鼓吗，这个也不用学吧……真的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这就是各人的天赋嘛。人们自己觉得简单的事、在别人眼里或许并不简单。”

几人说着走着，正好路过一个戏台子。虽然江汉遍地都是唱戏的，但季子毕竟初来乍到、还是看什么都新鲜。

“想看的话，我们就坐下来看一会儿吧。”嬴珠主动邀请。

“先不耽误正事儿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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