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还给人算卦了。”小镒小声说,好像有些心虚。
嬴珠的眼神忽然犀利了一些,想了想、认真地说:
“你还小。算卦依靠的不止是天赋,还有很多小孩子不懂、却很重要的东西。”
“我不是小孩子啦!”
“妈妈说过、你现在还不能给人算卦。何况这种事本身也没有什么意义。”嬴珠的语气更严肃了。
“邸报都说了,在江汉的玄殷人挣钱最多的就是算卦,其次是打造兵器,再次才是行医。你为什么说……”
“难道挣得钱越多、就越有意义吗?像炎林人那样才好吗?”嬴珠有些生气地质问女儿。
“唔……”小镒不敢回应了。玄殷人的话题一旦牵扯到炎林人,这天也就聊到头了。
“何况这里是江汉,人们本就喜欢通灵、谶纬之说,算卦恰好比较合他们胃口,仅此而已。”
“好吧。”小镒心有不甘地说。
时间到了正午,南柯殿的钟声响起,食堂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开饭了开饭啦——”众人放下手中的活计,陆续前往食堂,母女也跟了去。路过南柯殿的观众席,只见核心区域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外围座位也坐了十之七八。真真的热闹。
“不是晚吗?他们这么早就到了。”小镒吃惊地说。南柯殿的席位不论等次、合计约有十万,距离戏曲开演还有七个小时,已经坐了七八万名观众。“他们都不吃饭的吗?”
“多半是吃了才过来的,”路人甲凑来回答小镒,“不然就是带好了干粮。”
“国主的戏这么受欢迎吗?”嬴珠不解地问。
“这可是通灵戏。”
“你没说到点子。”路人乙也凑来补充:“江汉国谁人不会通灵戏,但国主唱的通灵戏、性质可大不一样了!”
“此话怎讲?”另一位来自天枢国的小哥哥也凑过来问。
原来江汉国的戏曲并非全由本国人创造演出,而是博采众家之长、由不同国家的人共同合作完成。秉承着能者居的传统,戏曲的演出逐渐有了明确的分工:江汉国人负责扮演角色,炎林国人负责撰写剧本、唱词,天枢国人负责谱曲、弹奏琵琶。需要击鼓奏乐的,通常会请来玄殷国人;需要演奏编钟的,通常会邀请扶风国人。若有宣传海报,则多半由玉京的画师绘制。
何况再进一步说,由于启发了通灵之术的江汉国人都无法生育,所以世也并没有“土生土长的江汉人”这种存在——他们本就是来自于各国的流民,即便丧失了原本的神通,曾经的记忆和印象却不会消失,兴趣和特长也多少保留了下来。从这个层面来说,江汉之国乃是兼具七国特色的百花齐放之国,这也为不同题材的戏曲演出提供了真实且充分的现实基础。无论是哪国人,都能在江汉的戏曲中窥见自己的身影,因为表演者很可能就是本国的流民、自己曾经的同胞。
“我且问你:唱通灵戏的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路人乙问。
“通灵了,当然不知道了。”路人甲回道。
“事后、别人把演出的细节告诉他,他又能不能理解明白?”
“这也难呐。”二人搁这一唱一和,旁边的仨人也听得直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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