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饭馆用餐的人越来越多,两人向老板娘要了油纸把没有吃完的菜打包带走,又买了几个热乎的馒头。
带着猴子到了电影院。
“你们吃饭了吗?”
“吃个屁,你干什么去了?”见张信回来,老六气不打一处来。
走时说的好好的一会儿就回来,好家伙一走半天不见人影,害的他跟张海到饭点了还在寒风中等待某人回来。
此时的老六颇有点像失寡的怨妇,内分泌失调。
“干大事去了。”回了他一句,便把打包回来的菜交给张海,“小海把这菜热一下。”
“哎!”张海接过菜打开油纸放进铝制饭盒里,火钳张开双臂架在微弱的火炉上。
猴子也利落的同老六他们打着招呼,先前他们就认识,互相也都有一个初步的了解,交流起来也没有多少陌生。
“猴子,你这是怎么了?”见他这个模样,老六赶紧关心道。
猴子低头不语,张信语气伤痛的道:“老太太走了。”
突然间听到这个噩耗,老六啊了一声,他也是黄土埋到腰的人,很快就从震惊中走出来。在那样一个环境中生存,老太太走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猴子,节哀,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要坚强。”老六还落下了几滴泪,拍了拍猴子的后背,走到火炉旁蹲下默默擦着眼泪。
年龄大了,对死都十分敏感。
张海默默不语,拍了拍老六,起身走到猴子的跟前,“猴子兄弟,走,到那边烤烤火。”张海用着他自己的方式安慰着猴子。
猴子点头不语走了过去。
一时间四人没有一个人说话,抽着烟······
下午场,三十分钟之后。
“记住四点钟收摊回去。”
“知道了,你去忙吧!”
告别老六他们,张信带着猴子到县城的扎纸店买了二十刀火纸和两串十五公分左右长的小鞭,然后直奔与县城接壤的城北镇范庄——村庄东边一块河堤上。
眼前白杨森森,无名的小河在哭泣,河水是泪,向东流去。
就在层层白杨树林之间,有一座新坟,很小。
坟小的原因是老太太的房子只是四块不到三指厚的木板,土堆不能太高太厚,不然要不了两年就会压塌棺材板。
猴子看到坟就疯跑过来,抱着坟头痛哭,嘴里念叨着什么。
张信没有去劝慰他,默默走到了坟前蹲下身,铺展开火纸,印钱(钱的正面印在火纸上,这烧了,到了那边就是冥币。)然后花纸(一刀火纸斜着对折,在手上通过揉、搓变成扇形,最后纸与纸之间如齿轮一样交错)。
拉开抱着坟头痛哭的猴子,跪在一边,把花好的火纸放在坟头点燃,见火纸彻底燃烧起来,手捏着小串鞭炮的尾巴,引火线放在火苗上点燃,鞭炮捻子“呲呲”,炸响一个,往坟头的上空轻轻一扬,霹雳吧啦炸出烟雾,落在坟头炸的泥土四溅。
不等鞭炮声停下来,第二串紧接着点燃,以同样的流程开始、结束。
坟的周围都弥漫着炮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