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处于伸手不见五指，三人就爬了起来，脸都没有来得及洗，便投入到了建设四化的队伍里。

大清早生炉子最为烦人，现在这时候不像后来那么容易，不论是蜂窝煤还是煤，点的时候上面放些固体酒精一点就着。

现在生炉子条件好的用报纸作为引火，条件不好例如张信他们仨引火就需要麦秸，或其他一些软和的废弃物品。

“咳咳。”穿过来第一次生炉子，可没把张信给呛死。

浓烟滚滚，在这浓烟中依稀能看见麦秸被点燃后发出微弱的火光，像老六家包了浆的白炽灯泛着黄光。

“哎呦喂！信哥，让你点火，没有让你放烟。”老六不愧是活了五十多年的老···人家，浓烟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一不咳嗽，二不流泪，进屋便精准找到了张信的位置，对他就是一通讽刺。

张信小声咳着，眼框里噙着泪，手里拿着一把破蒲扇对着炉子的进风口扇。

火势越扇越大，张信大声指挥老六，“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往里面添柴。”那么大岁数了，怎么就这么没有一点眼力劲儿。

老六闻言撇了撇嘴，嘟囔道：“就你事多。”

一脸不服气的往炉膛里丢小块干柴，干柴砸在麦秸燃烧化成草木灰的身上，火星挟裹着一节一节黑色、扭曲的还未完全燃尽能量的麦秸，借着火燃烧氧气产生的气流不停地往上翻腾。

火势见大，这都不需要吩咐，老六就自觉地往里面加煤。

余下就是重复再重复爆出口感爆炸的焦糖味爆米花。

九点钟之前，三人骑车来到县城。

二狗已经带着三个小弟早早的在录像厅等着了。

“二狗，你要的一百份全在这里了，要不要点点？”张信抽着烟逗他道。

他笑了笑，“你小看我了，都是不值钱的生意，点什么？你办事，我信得过。”

看来经过昨天的教育之后，二狗的格局又变大了。

张信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二狗愣了一下，才跟上张信的节拍，有模有样学着说，“合作愉快。”

“那明天？”张信试探着问他是不是先把明天的货款付了。

二狗嘿嘿笑道，“那什么？我大哥还交代给我一点事要去做，明天的事，咱们明天说。”

“今天就不请你们进来学习了，改天来了好片，肯定补上。”

“古德拜。”

转身进了录像厅，只留给张信一个欠揍的背影。

张信被他这一手给整乐了，越想越觉得可笑。

“信哥，你没事吧！”老六抽着旱烟袋迎了上来关心。

“没事，走，咱们去电影院。”趁二狗他们还没有霸占电影院之前，能多挣一点是一点。

离开录像厅很远，老六才敢问候二狗一句，“这鳖孙还古德拜呢，奶奶个腿，他这是不是不打算跟咱们合作了？”

“不知道，但他好像有点聪明了。”

张信骑着车望向前方，好似在自言自语。

说实话二狗有时精有时傻的风格，让张信现在很难看透他。

他的明天再说，是他们只合作这一次他便准备单干？还是他想先试试水，看看疗效再谈合作？

不管他是抱着哪一种想法，这货都十分不地道，昨天谈的那么融洽，今天说变脸就变脸，没一点征兆。

希望是后者，看完疗效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