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应该是见过了。”
“是的,见过一面了。”
父子俩打哑谜的对话,饶是何祥也听得一知半解。
夏侯亓对子嗣并不关心,后宫去的少,也就见得少,唯有大皇子接触的多些。
自然也就听出了他话里暗藏的喜悦。
夏侯亓缓缓抬眼,目光从夏侯濯身上扫过,在触碰到那串显眼的珠串时停顿了片刻。
“这是方才从御花园过来时,妹妹送的礼物。”
迎着夏侯亓审视的目光,夏侯濯不卑不亢的回答。
语气里还颇有几分得意。
很难不怀疑是在故意炫耀。
“你是说……”
“这俗不可耐,庸不可视的串子,是妹妹送的,礼物?”
夏侯亓放下奏折 目光阴晦的盯着他的脖子。
不知为何,这一句简单的问话,竟让何祥听出了暗藏杀气的感觉。
“是的。”夏侯濯点头,不遮不掩,大方承认。
“咔、嚓”
首位上,是有什么东西被折断,发出清脆悲惨的响声。
夏侯濯视若未闻,依旧面露喜色,稍显得意。
这小祖宗诶!
何祥反应过来后,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对着大皇子使眼色。
现在朝廷内外谁人不知陛下最疼爱公主殿下,大皇子如此这般毫无眼力的显摆,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要知道,陛下到现在,还从未得到过公主送的礼物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
“呵。”
暴君低沉阴冷的笑声响起,在空荡大殿内似是恶魔低语。
任谁都能听出来,这简单一声冷笑,暗藏着汹涌澎湃的杀意。
“如果父皇无事交代,儿臣就先退下了,刚才答应了妹妹,要陪她摘花呢。”
夏侯濯毫不畏惧,依旧顶风作案。
又是一声清脆的“咔嚓”。
不知道是哪位倒霉大臣的奏折被毁,夏侯亓却满不在乎,他现在只想把眼前的兔崽子重新扔回山里去。
“滚吧。”
强忍着弑子的冲动,夏侯亓冷冷挤出这两个字。
夏侯濯行礼:“那儿臣这就退下了。”说着缓步踏出殿门。
还未走出多远,隐约还能听到身后父皇咬牙切齿的声音。
“即日起,国子监迁去北漠!”
“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
入夜。
到了永寿殿熄烛的时间,两个小家伙才偷偷摸摸回到寝殿。
小琉璃一路踮着脚尖探头探脑,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生怕被人发现。
因为特意交代过,所以就连跟在后面的白泽,也是猫步轻巧,迈着优雅的步伐悄无声息的走着。
正当小琉璃以为自己成功瞒过爹爹,兴高采烈快步跑向里屋时,一道低哑嗓音冷不丁在背后响起:
“还知道回来?”
被发现了!
小琉璃慌张的背过手去,转过身面对着爹爹,明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两边嘴角一齐往上扯。
“爹爹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小模样心虚的不行。
夏侯亓目光落在她背过去的小手,眼眸一寸一寸暗了下去。
“还知道晚?”
“手里拿着的东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