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没了,靠野菜勉强维持三两天!周边野菜也快挖完了。”孙不害道。
“这帮狗日的官府,围而不攻,真的是想饿死我们!”大头领王寂狠狠一拍桌子,“跟他们拼了!各位叫上各自全部兄弟,操家伙,趁天气好,一个时辰后,杀下去!他们那里粮食,牛肉管够!”
“领命!”络腮胡和刀疤抱拳。
“不害老弟,你这次也去!”大头领道。
孙不害没有应声。
“怎么,不想去?怕死?”王寂微笑着盯着孙不害。
“小弟私以为不妥。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孙不害道,“我们硬攻,很可能损失惨重!这也是敌人为什么对我们围而不攻的原因。一样的道理。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他们担心中埋伏……”
“哦?在理。”王头领盯着孙不害道,“不害老弟有什么妙计,速速道来。”
“小弟私以为巧取,也许损失会小一些……我们可以乔装成山下农夫去卖酒给他们……”
孙不害说完自己的计策,众人一思索,都感觉可行,风险确实小很多。
王寂也点头称是。
孙不害又自言自语道:可是我们都是杭府的通缉犯,有画像的,恐被认出。
是个问题,众人沉默。
“唉!本来可以的!”大头领突然打破沉默,深深叹一口气。
“大哥都这个时候了,我看就低头去找他们得了。”络腮胡似乎知道王寂的想法。
“去找不一定有用!”王寂一拳打在桌子上。
原来,这山岭上除了狗头岭这个土匪窝,远处还有一个山头,也有一个土匪窝,那山岭富春当地人唤着“牯牛岭”。
整个山岭就两条路可以下山,其他都是悬崖峭壁,不可通行。一条在这狗头山,另外一条自然就是牯牛岭那边。要乔装打扮成农夫卖酒,自然得从牯牛岭他们那边下山,然后绕道从狗头山这边上山,把酒“卖给”山下把守的官军。
那牯牛岭的土匪是戏班杂耍出身!他们厌倦了四处卖笑的漂泊日子,遂决定“金盆洗手”,上山落草过上定居生活!
两窝土匪“道不同不相为谋”!关系很僵,准确的说,是那牯牛岭的人眼睛长在头顶,看不上狗头岭这帮蛮货!
原来,那牯牛岭的头领姓花,是以前这个戏班的班主,大家都叫他花班主。他秀才出身,考过举人,肚里颇有笔墨。其他人也多少识一些字,自认为是文化人。落草之后,那牯牛岭也似乎没有丢掉本业,天天可以从那边传来吹拉弹唱的声音。他花班主自我解释落匪是为了更好的创作一些折子戏。
有时候两边匪不幸碰面,那牯牛岭的人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狗头岭的人真想冲着这眼神就打一架。
但有一点,那帮土匪基本不抢劫官府,仗着玩杂耍时候会一些枪棒和拳脚功夫,他们打家劫舍,劫富(不)济贫为主。所以不是迫不得已,官府也就没怎么管他们,他们的日子倒也逍遥。
用现代话讲,两帮土匪意识形态存在竞争!自然关系好不起来。
要王寂低头去求这帮望天狮子,王寂表示我做不到,而且人家可能不卖你这个面子,到时就面子里子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