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澄的夕阳铺洒在云雾缭绕的山间,层起叠伏的山林中,飞鸟在惊恐的四处逃窜着,山脚的长阶上,一声声如鬼哭如狼嚎动人悠然的哭声在回荡着。
“师傅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如此美貌动人的我赶出山门。”这杀猪般的嚎叫吓的飞鸟惊飞,而被她称之为师傅的清秀男子,垂眸瞧着毫无尊严抱着自己大腿,在那假哭的大徒弟,眉头紧皱,不悦的神情都快溢出面庞。
他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逆徒拍出山门,不就是参加个修真大赛,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死在外面。
“滚滚滚,别以为在这假哭为师就会收回成命,我可告诉你,就算是死了,为师都要把你的尸体抗过去参加。”
“师傅,没想到你对我这般凶残。”苏青墨半个身子倚靠在秦言的腿边,修长的手指紧紧相扣,死死抱着自家师傅的膝盖。
抬头时已止住哭声,乌溜溜的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悲愤的指责道:“还甚是变态,连我的尸体都不放过?”
秦言横目瞪她,深呼吸几口气。
不行了,感觉自己要被气的喘不上气。
他一把年纪可不能被这个逆徒气死,不然就凭修真界那群杂嘴肯定晚节不保。
强压下心中的愤怒,秦言强撑着嘴角的弧度,露出还算温和的笑容:“青墨啊!只要你参加这场修真大赛,为师向你保证,从此以后你就算闭关到天荒地老为师都不会管你。”
嘤嘤嘤的哭声骤然顿住,苏青墨浓密的睫毛轻眨几番,乌黑的瞳孔在眼眸中转动几圈,低头不语,似在权衡。
“师傅,你说的是真是吗?”半响,苏青墨抬起头,半信半疑道。
“当然是真的,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秦言一听就知道有戏,不由的在心中暗喜,嗓音愈发的温和。
百年的乌龟怎么能胜得了百年的狐狸。
“青墨啊!为师知道这是在为难你,可你是我们玄学门唯二的金丹丹啊!这么多年来为师尽心尽力的培养你,就是为了能让你代替为师参加修真大赛一雪前耻,我们百年归寿门的耻辱,可还挂在那松陵峰上呢?”秦言动之以情的劝说着,他的两眼早已饱含挣扎的泪水,似乎让苏青墨出山,是无奈之举。
苏青墨低头瞧着台阶上的蚂蚁翻起白眼。
师傅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不敬师长这个罪名她能给牢牢做实。
罢了,顺从师傅意算了,他这么大年纪,本就睡眠不好,还大清早起来陪自己演这出戏,也是难为他。
“师傅,此去山高路远,您...多多珍重。”苏青墨似是被秦言这肺腑之言打动,从地上猛的弹起,抱拳告别,不舍与诀别在她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就连转身时,都不忘回头再望一眼山门。
那一眼饱含着深深的眷恋与秦言眸中的不舍相撞,两人停顿片刻,眼神在空中交集片刻,纷纷弯腰互呕!
太恶心了,师傅这不舍的模样实在是虚伪到想吐。
太作呕了,徒弟这演出来的眷恋让人从胃中觉得恶心。
远离师傅,远离油腻。
远离徒弟,远离戏精。
两人同时反方向御剑离开,不带丝毫留恋。
啊!这脆弱的师徒情谊。
半柱香不到,宗内的弟子牌中传来秦言甚是喜悦的嗓音:“宗门百年小王八终于出山,自即日起,全宗上下欢庆三日,与为师同享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