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甜丝丝的糖,许二嫂冲她笑弯了眼:“桃子味的!”
谢眠眠同样笑眯眯的,摸她的脑袋,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要不,试试给许二嫂治脑子?
——
雾蒙蒙的早上,知青点里大家还在洗漱,萧元就已经背了一背篓猪草回来。
李同在刷牙,不小心挡住他的路,萧元冷道:“让开。”
李同翻了个白眼,往旁边挪动,嘴里含了一大口水,咕噜两下,吐在地上,溅到了萧元的裤腿。
萧元瞥了眼李同,看见他嘴角的血迹,皱眉:“你怎么回事?”
李同以为他在质问自己,把嘴巴一抹,嚷道:“不就溅到了点水,你至于……”
见萧元盯着自己的手,他顺势往下看,当即愣了。
“哪来的血?”
他一手背的血,手上没伤口,下意识去摸鼻子,果然摸到一手的湿润。
“估计上火了。”他小声嘀咕,抬头去看萧元,人家早就走远了。
李同没当回事,自己用纸堵住鼻孔,果然一会儿就止住了,今天休息,他和几个知青便商量着待会儿上山采菌子。
萧元拿着书出来,知青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另一个稍胖姓王的男知青也拿了书和他一起看。
九点多的时候,门外传来许玥如的声音。
萧元没动,男知青推了推眼镜:“萧元,叫你呢。”
萧元合上书,走到门外,许玥如笑得一脸灿烂,他眸光微沉,移开视线不看她。
“找我做什么?”萧元问。
虽然语气冷硬,但明显跟对待李同不一样。
像是用淡漠的声音故意拉开距离。
许玥如笑容渐渐消散,没好气把书拍在他胸口,“我谢谢你的帮助!”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许玥如一路跑着回去,到家后越想越气,一拳捶在枕头上。
“臭男人!臭男人!有本事再也别跟我说话!”
许玥如没看到的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萧元下意识朝她伸手,张了张口,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最终什么都没说。
怀里是一套数学试卷和语文政治扩展知识阅读。
萧元用衣摆仔细擦掉书上灰尘,把它放在枕头底下。
中午,李同和其他知青回来了,一群人热热闹闹,提着鱼和一口袋菌子,几个女知青去做饭,菌子汤的香味飘出,个个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萧元端着稀粥和泡萝卜,李同故意撞过去,萧元侧身避开,眯起眼:“有病?”
李同瞥了一眼他的午餐,嗤笑:“又吃泡菜呢?我这有鱼,你要是跟我道个歉,我就分你一半,怎么样?”
萧元这下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转身就走。
李同气得心头火一股股往上升,要不是打不过,早就一拳揍上去了。
“哎李同愣着干什么,饭好了,快来吃!”
李同哼了一声,美滋滋吃鱼去了。
一大群知青把东西分食,晚间又煮了从河里摸的螃蟹泥鳅,个个都在打饱嗝。
晚上八点,萧元借着宿舍煤油灯看书,可十几分钟过去了,那页都没有翻动。
萧元目光没有焦距,不知在想着什么。
“呕——”
萧元骤然醒神,只见李同猛地跑出门外,哇啦啦吐了一地。
“我肚子好痛!”
紧接着,宿舍其他知青也开始接二连三的呕吐,捂着肚子跑厕所。
而对面的女知青,早已点燃灯,互相搀扶着来寻求帮助。
他们脚步虚浮,说话都得用气音。
“你们怎么了?”白天那个王知青诧异地问。
李同似乎想说什么,结果张开嘴,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这可把所有人吓到了,以为自己也会这样,当场有人哭出声。
他们怕得不行,屁滚尿流爬过来:“快、快去找医生……”
“哎!”王知跺了跺脚,“你们等一等,我这就去找谢眠眠。”
谢眠眠和许玥如张慧红在院子里嗑瓜子,突然一个陌生的男知青敲了敲门冲进来,一脸焦急:“谢医生,我们知青点的同志不知道怎么了,上吐下泻,麻烦您跟我去看看吧!”
谢眠眠没二话,熟练找到医药箱,许玥如一把拉住她手腕。
“你要给他们看病?你忘了他们怎么说你的?”
谢眠眠茫然,她怎了么?
许玥如恨铁不成钢:“他们在准备背后造谣污蔑你,大队里人都知道了,你没听说过?”
谢眠眠摇头,村子里没有秘密,张慧红也知道,那天早上她爸也去看热闹了,回来跟她妈讲的时候她听了一耳朵。
张慧红气愤地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他们是没造谣成功,但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造谣的事,那和成功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大家都知道是假的罢了,可万一传的多了,真有人信呢?”
王知青无法辩驳,只能摇头叹气,重重一拳捶在树上,报应!都是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