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自己保的进士可都得遭了殃。
“小先生!”
朱阳连忙拱手,“不敢当不敢当,一介商贾,如何当得起先生之名!”
朱高炽笑意盈盈,拱手便拜,“不是小先生敢不敢当啊,实在我家中遭遇此祸,实属无妄之灾,您要不发发慈悲,把这事认了,老父亲还能落个失察之罪,不然就是有徇私舞弊的欺君之嫌。”
“这样一来,我家可就完了!”
朱阳一懵,欺君之罪和失察,这惩罚力度可就不一样了。
“老兄快快起来,这我也不能认啊,认了我就是欺君之罪了!”
在死道友和死贫道之间,朱阳还是分得清的。
朱高炽听到朱阳的话,心里头就已经确定了,眼前的小子,就是如今大明朝七位进士的恩师了。
进诏狱前,他已经被老爹知会了是何等情况,现在他心里已经有底,连忙开口道:“小先生,不一样啊!”
“你可知有功名在身的七位进士,是何等的能力,若你有他们担保,朝廷哪怕要罚,也只会贬谪为主,你无正刑,朝廷可罚不着你!”
朱阳一愣,“有这种说法?”
“那不然呢?你要知道现在朝堂上,太子殿下是力主不查此事的!”
“不查此事能把我关进来?”
朱高炽有点疑惑,他也想不明白老爹为何要抓朱阳。
朱棣此时慢悠悠起身,叹息道:“这不也没办法,七名进士一同指认你是他们恩师!”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朱阳连忙摆手。
“一介落魄商户,能教出七名进士,你是愿意信这个,还是愿意信我是长生不老的秦始皇?”
朱棣眨眨眼,“那还是信你能教出七名进士!”
“唉!”朱阳瘫倒在地。
“咱一个白身平民,蒙受先帝承办蒙学才能有些认知,若能教出七名进士,那不是有通天彻地之能!”
朱棣点点头,父亲在世的时候,的确让朝堂设立蒙学,供天下百姓的蒙童入学识字。
大明立国以来,经受异族百年统治,目不识丁的人比比皆是,大明律的推行也一直受阻,设立蒙学不仅是为了恢复汉唐之风,也是为了让大明朝廷能拓展文官,共治天下。
眼前的朱阳,虽无实证有过人之处,但抓他也不是空穴来风。
据北镇抚司查明。
七名进士之中,永乐十六年戊戌科殿试金榜之中,二甲进士夏时,钱塘人士。
永乐十三年时秋闱勉强入举,后未补官职,游历通州停留两年,于永乐十六年入京师,一举进士及第。
余下的三甲进士许英、沈善,杨仪,一个河南人士,一个南直隶人士,还有一个湖北人士,经通州布政司查证,也是屡试不中,反而在游历通州后,一举金榜题名。
如今到了永乐十九年,陆贞,周弘,林至同样是游历通州府后,先入举人,后又金榜题名。
这七名进士分属十三省各地,偏偏都有布政司记录在案,有游历通州之举。
本来能中举人,便能有报录员引导当地府衙卫戍捣毁故居,再由各地乡绅出纳钱粮改换门庭,从一介白身到登堂入室。
家道兴起,才有举子有资财可游历四方,一为体察民情,二为拜师求学。
这七人未曾拜访名师,反倒去了通州后,两三年时间直接金榜题名。
那这其中就有深意了。
朱棣语气玩味,“小子,那可没辙,现在是七名进士一同指认了你,不然怎会抓你进来,你不认都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