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连坐嘛,株连九族呗。新田更不明白了,“可是按理说,不是高坂京介叫你去干的吗?怎么和他没关系,他也得负点责任吧。”
砚木秋隆面露苦涩,“我在风间组只是最低级的舍弟啊,不是高坂老大手下的若众,自然和他没关系。就是给我分配的任务,也算是我自愿去帮老爹忙的,和他没多大关系。”
扎心了……新田扭扭屁股,调整了一下坐姿:“那砚木你打算怎么办?”
又是一阵沉默,从砚木秋隆不断变换的脸色可以看得出,他的内心很是纠结。
“要我说,干脆砚木你就应该去调查那个真正的杀手是谁,洗清你的冤屈,这才能够帮到你老爹。”见砚木秋隆久久不语,新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迷茫中的砚木秋隆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可如果自己这么做了,就是在挑战高坂老大的权威,手底下的小弟反抗自己的命令,对老大来说都是不可容忍的事。组里不许以下犯上的戒律和高坂老大的命令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不敢再多想。
砚木秋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作为黑道,老大的命令对小弟来说就是天;可自己有不能就这样让老爹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被陷害。黑道,自己真的不适合黑道吗?老爹当初的话依稀回响在自己耳边,自己真的就只适合做老百姓吗?
砚木秋隆像是着魔了一样想着老爹的话,那自己就去做老百姓好了!既然黑道不允许自己违抗老大的命令,那我就脱离黑道,这样不仅可以去调查真正的凶手是谁,而且一个人既然都不是黑道了,那他犯下的错误,是不是也能再怪罪老爹了呢?
就好像溺水的人看见可以拉住的东西一样,砚木秋隆发现了一个解决办法,就只能拼命地抓住它不放。
砚木秋隆直起身子,看向一边的新田,说道:“我要脱离黑道!”
新田傻眼了,我们不是在说你该怎么办吗?是我又错过了什么?
找到了方向的砚木秋隆又重新恢复了精神,对着疑惑不解的新田解释道:“高坂老大已经下了命令了,作为小弟是不能违背的。如果我想调查凶手的话,就只能脱离组织了。”
新田被砚木秋隆的逻辑惊呆了,这这这,要不要这么死脑筋啊,你现在可是犯罪嫌疑人啊,那个小黑不是说了警察几天后就会找到你吗?时间紧迫啊哥!
但看着重新找回自信的砚木秋隆,新田渐渐明白,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里,道义已经深入了这个男人的骨髓,刚才的烦恼也许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是为了怎么洗清自己的冤屈,只是因为如果自己帮助老爹就会违背了自己的人生信条而苦恼吧。
“这样就好!”新田拉起了砚木秋隆,“那我们就去脱离黑道吧,对了,具体流程是什么?要不要准备一个金色的盆子?”
“哈哈哈!”新田搂住了一脸无语的砚木秋隆,使劲晃了晃他,“其他的不说!起码我们得好好地大吃一顿,庆祝砚木秋隆的新生吧!”
砚木秋隆一脸苦笑地被新田裹挟着走在路上,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但他也明白新田的一番好意。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也许自己就会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家里舔舐伤口吧。
不过现在需要舔舐伤口的就是自己的钱包了吧,混蛋,好想给这家伙一拳啊!
……
还是那家拉面店,新田和老板交涉后,站在椅子上将那台电视机关了,位于小巷中间的拉面店顿时安静下来。
新田特地叫了加满叉烧的豚骨拉面,味道香浓,让人满嘴生津,食指大动。
吃饱喝足后两人坐在座位上交流,这时候店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加上他们又坐在角落,很适合闲聊。
“现在可以说说流程了吧。”新田剔着牙问道。
砚木秋隆端起面汤喝了一口,顺了顺喉咙,说道:“如果要脱离组织的话,必须得得到组头的同意。
但见到组头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因为这种事让组头被打扰的话,组头身边的人看来这是自己的失职,他们受到的惩罚甚至比脱离组织更严重。”
嗯?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见到组头,也许组头并不会为难我们,难就难在怎么通过组头身边的人喽?新田想道。
“新田,我必须说,这次不论怎么样,你都不能插手!”砚木秋隆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
“脱离组织这种事,必须由想要这么做的家伙自己来完成,如果有外人帮忙,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会被组里视为侮辱,绝对会对他下达格杀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