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很想大吼出声发泄一下,可他没有,
他站起身,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回到二楼,看到妇人静静的站在房间里。
妇人面对着房间门,
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谢言,
隐隐约约,
嘴角之下
似乎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眼眸之中,
仿佛透露着某种玩味的情绪,
她像是在说,
你刚刚可是在和一只鬼聊天哦,
你刚刚可是在让一只鬼相信世上没鬼哦,
笨蛋,
蠢货,
没想到吧?
“懒得废话了。”
谢言面色淡漠,手一挥,阴界之门随之开启,
然后抓住妇人的手臂,用力一甩,直接把她扔进了阴界之门中。
做完这一切,谢言重重关上工作室的门,朝着楼下走去。
他打开留声机,再次坐在了沙发上,脸色有些疲惫,
低沉舒缓的音乐响起,像是萦绕进了他的心中。
背靠着软绵绵的沙发,
谢言在身上摸了摸,拿出阴司身份证,目光扫过上面一行行字。
鬼差?
这无疑是一份很扯犊子的职业,
事实上,谢言如果没有经历过持续半年的见鬼经验的话,他现在是不可能这样安安稳稳坐在诊所的,
甚至还接了一位‘病人’,
换而言之,
没有这个前提,可能现在的他,已经成功的由一名心理医生进化为重度心理疾病患者了。
但,
此时此刻,
他心里却并没有多高兴,
如果说之前在医院卡片刚刚发生异变,展现出神奇的时候,他还产生了那么点新鲜感的话,
今天,
再一次接受‘安能辨你是人鬼’的洗礼之后,
这一点新鲜感也已经消失殆尽。
不可否认,
鬼差的工作是挺新奇的,
但已经与谢言目前的心理医生职业发生了强烈的冲突,
就像是有人故意天天往屎壳郎的粪土中扔进泥土一样,
这对于屎壳郎来说,无疑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大大的加重了它的工作负担。
滚粪球就已经很辛苦的了好伐,
你现在还要我把混进粪里泥土找出来?
最残忍的是,万一这个粪球已经成型了呢?
纯度不够的粪球,
那能唤作粪球吗?
“唉。”
长长一声叹息,
谢言甩了甩手中的卡片,准备放回口袋中,
可就在这时,他眼睛一眯,目光蓦地锁定在了阴司身份证的左下角位置,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串数字,
25000......元?
什么意思?
直起了身子,谢言将卡放到眼前,认真的审视起来。
确实是写着25000元。
这些数字,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是没有的,
谢言记得非常清楚,
因为他在医院卫生间的时候,已经将阴司身份证上下看了个遍,不可能会错过这么明显的东西。
这串数字所表达出的意思也很明显,
就是钱,
可一张身份证怎么可能存钱呢?
况且,还是阴司身份证,
就算存了,
难不成是冥钞?
可能性不大,冥钞在阳间怎么用?
那么,rmb?
这个几率就更小了,
阴司地府也通行rmb的?
谢言又是一阵头痛,
“哐,”
这时,门外传来响动,是张裕回来了。
“你回来的正好,我答应你之前的事了,帮你找找你的死因。”
谢言扭过头,对着他说道。
张裕脸色愣愣的没回答,有点奇怪,他走过来,忽然开口道:
“谢哥,
我好像知道,
是谁杀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