埠头东江桥是神州第一座公路铁路两用桥。于一九三二年三月开始设计和勘探,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开工建造,一九三三年十一月铁路桥部分完工通车,一九三四年八月公路桥完工通车。这座桥采用铁路桥在下公路桥在上的布置方式。有意思的是,国内后来大部分的公路铁路两用桥都照搬了东江桥的铁路桥在下公路桥在上的布置方式。
当年那个脑残的东瀛设计师,在设计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公路桥的载重设计为六吨。于是乎,公路桥被无数装了一百多吨的大货车压的死去活来之后,终于在二六年封桥。桥头屯位于东江桥引桥的公路旁,顾名思义,几百户人家“桥头屯”的名字就来源于东江桥。这里地势低洼,少有行人,几天前下的雨在公路两侧形成了很多水洼,水洼中浸泡着各种垃圾,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冲鼻欲呕的臭气。
那时,人们的还谈不上环保意识,垃圾分类、无害化处理更谈不上。几条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野狗正在水洼旁的垃圾中翻检着可以食用的东西。野狗是自由的、快乐的,它们不必去讨好主人,只需要喂饱自己,只需要不时龇牙咧嘴的低吠,把鬼鬼祟祟的凑到身边,同样觅食的鸡、鸭、鹅、猪咬跑,保住少有的可怜食物,就算是万事大吉了。都说“水浅王八多,到处是大哥。”这里就是野狗的天堂,野狗就是大哥。尽管人们还不富裕,尚未解决温饱,垃圾中还是有可吃的东西的。真难为这儿的老百姓了,生活在这么恶劣的坏境中,居然没有爆发什么瘟疫。这儿的老百姓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这个地方环境虽然恶劣,但却鲜有人迹,是黑帮火并的好场所。不过这里应该是“二膘子”的地盘,自古“强龙不压地头蛇”,“王氏七虎”胆敢和“二膘子”约在这里火并,足见这帮恶人有“猫脸仙姑”鬼孤郁一伙儿恶鬼撑腰,已经猖狂到了何种地步。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战智湛坐在野地里的土包上,望着公路上不时驶过的车辆,一颗接一颗的抽着烟,心中暗想:“他娘的!乔十八给老子安排的这活儿也不好干呀!这五更半夜,荒郊野外的,上啥地方找鬼孤郁去呀!黄鼠狼他爹回来的也不是个时候,不把老子堵到屋子里头,和黄鼠狼一块儿堆儿来,黄鼠狼兴许知道在哪旮沓。”
战智湛正在胡思乱想,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鬼孤郁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一阵阴风在面前刮过。战智湛心中一动,急睁“鉴妖真睛”望去,只见离自己三四米远的地方站着三个鬼,正在躬身向自己施礼。这三个鬼的穿着挺有意思的。左面那个鬼穿的似乎是三十年前的旧军装,还少了半啦脑袋。看来这位是三十年前战死沙场的壮士,不知因何功,竟然能充当鬼卒。右边那一位瘦得如同骷髅,穿的却是清朝的官服,只是没戴帽子,更谈不上什么顶戴了,只露出一条牛尾巴一样的辫子。二鬼后面的是个现代农民装束的鬼,只是天太黑,看不清面目。
战智湛见惯了冥界的这种阵势,自然不怕三个鬼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战智湛也知道这三个鬼和自己身份悬殊,但还是客客气气的穷拽文道:“三位仙差夤夜来找咱家,有何贵干?”
可话一出口,战智湛立刻醒悟自己说错了话:所谓“夤夜”是指寅时的黑夜,也就是凌晨三点至五点。可眼目前儿是戌时,离寅时还差好几个时辰呢。好在战智湛的脸皮厚,尽管有些发热,还是一副若无其事、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好像他拽文没拽错一样。
也可能那个穿旧军装的鬼也分不清楚“夤夜”是什么夜,也可能是不好意思纠正战智湛用词错误。牠跨前半步,拱手说道:“奉埠头城隍庙北冥侯钧旨,埠头城隍庙阴阳司鬼卒姜玉林,陪同霍伦城隍庙鬼卒赵永泓,携带王振林之冤魂参见上仙!”
“原来这两个鬼卒后面的鬼是王氏七虎中的老七王振林的魂魄。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姜玉林和赵永泓这两个鬼东西把王振林的魂魄领来见老子干啥?”战智湛心中一动之后,仍然不露声色地继续穷拽:“二位仙差不必多礼!有何差遣但说不妨,咱家洗耳恭听!”
姜玉林又深深的施了一礼,说道:“回上仙的话,差遣不敢当!仙差更不敢当!上仙只需唤小的小姜、小林即可,如唤小的玉林已经是抬举小的了!”
战智湛望着姜玉林的半张脸,感觉浑身上下没有舒服的地方,只想别再和牠穷客气下去了。战智湛点了点头,说道:“玉林太客气了!有啥事儿你就说吧。”
原来,鬼孤郁在侵占王振林的躯壳时,本想直接就把王振林的魂魄吃了。既杜绝了后患,还增加了功力。没想到,鬼孤郁遇到了王振林魂魄的强烈抵抗。鬼孤郁感到很诧异,以牠的功力,吃一个普通人的魂魄,那还不是就像大灰狼吃个小羊羔那么容易?没想到鬼孤郁无论使用什么方法,就是制不住王振林的魂魄,只能把王振林的魂魄赶跑。鬼孤郁事后细思,这才恍然大悟:肯定是冥界不知哪个法力比自己不知道高多少的鬼使暗中帮助王振林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