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妈呀我的腿断了!哎呦疼死我了!大兄弟呀,你就是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求求你救救我呀!”农民工哼哼唧唧的不断喊疼。
战智湛见这个人大概三十多岁,虽然满脸是血,脏兮兮的浑身泥土,可是长得十分酷似一九八五年因电视剧末代皇帝成为著名演员的陈道明。尤其是他的言谈举止乃至气质却极似这位以饰演皇帝著称的影视二栖巨星,绝对的少妇杀手。这个农民工连战智湛觉得极为熟悉,甚至于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战智湛对这种事已经习惯了,毕竟他是重生的,好多人和事他都是经历过的,只是梅子这丫头下手不留情,让自己忘了而已。
战智湛知道这个农民工是自己的故人,加上十二分的小心那是必须的。只不过战智湛感觉这个农民工的嘴有点贫,对他的好印象未免减了几分。
农民工见战智湛望着他半晌没说话,急忙上气不接下气的许愿:“我我叫宋永智,求求你救救我。大兄弟你放心,我有钱!不差钱!指定好好报答你。”
宋永智说的有道理。自古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是许以重酬,自然会有人不顾肮脏、血污,来营救这个宋永智的。战智湛笑了笑,解下宋永智脖子上脏兮兮的毛巾,擦了擦他头上的血迹说道:“宋师傅你说啥呢!不忍之心,人皆有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说报答,那就是为利了,不是君子所为。你说这话,那不是骂俺嘛!”
宋永智哼哼唧唧的说道:“哎呦大兄弟,你真是菩萨心肠,是我见过的活雷锋呀!”
人与人相遇就是一种缘分,遇到便是缘,碰到就会有福分。战智湛是个热心肠的人,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宋永智的脑袋,发现他的颅骨并没有骨折,只是擦破了点皮,流血流的多点儿而已。战智湛这才放了心,边用毛巾包扎好宋永智头上的伤口,边轻描淡写的和他说话,来达到分散他的注意力的目的:“宋师傅,瞅你这架势是给俺们学校食堂安装下水管的吧?”
“是呀!为同学们服务,完全彻底!我们都是来自四面八方,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天有不测风云,幸亏遇到大兄弟你这位好心人呀。”宋永智的嘴绝对贫。幸亏战智湛这是对东北的二人转所知甚少,否则的话,真的会以为宋永智是二人转红星。人这一生总会有深深浅浅的缘,遇见各种各样的人。不论遇上谁,碰上谁,那就是缘分。遇到了就要以诚相待,用心关怀,彼此温暖,彼此珍惜。这就是战智湛的逻辑!
“呵呵宋师傅你别多说话,你一多说话就会加速血液流动,对你的伤口愈合是很不利的。俺现在要瞅瞅你腿上的伤咋样,然后再送你去医院!”战智湛笑了笑满嘴胡说八道。
“唉呀妈呀谢谢!我一见着大兄弟,就知道大兄弟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保佑大兄弟子孙满堂,世代公侯,政府部门做高官呀。”这个宋永智,不会是唱二人转的出身吧?战智湛终于想起来唱二人转的都能说会道。
“宋师傅,你别总说点子拜年嗑,到底是哪条腿不敢动呀?”战智湛不耐烦听宋永智罗里吧嗦的废话,但又不好意思不让他说,只好边摸着他的伤腿,边问道。
“左腿!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唉呀妈呀!疼疼死我了!大兄弟,你别动我的伤腿呀!”宋永智正在贫嘴,突然怪叫一声。
“宋师傅,你放心好了。俺打小前儿就跟着爹学会了扎古这种伤胳臂断腿儿的外伤。那年,俺家的大黑狗摔断了腿,就是俺给扎古好的呢。”宋永智的挠舌,几乎让战智湛适才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所以,战智湛故意装作天真烂漫的样子损了他一句。
“哎呦我的八辈儿祖宗真是积德呀!不幸之中的万幸,幸亏遇到了大兄弟你这位活菩萨!”其实,以这位农民工的精明,不会听不出战智湛的话外之音。战智湛琢磨着,宋永智现在有求于他,只是故作不知而已。说归说,救死扶伤,治病救人,那可是战智湛这种练武人的本分。所以,战智湛十分认真地检查宋永智受伤的左腿。
“哎呦妈呀大兄弟,你轻点儿呀,疼死我了!我咋这么倒霉呀!”宋永智又是一声痛苦的哼唧。战智湛暗自沉吟:压痛这样明显,这个宋永智的胫骨肯定骨折了。忽然,战智湛发现宋永智的腓骨位置有明显的侧方移位,形成成角畸形。
战智湛不由得暗暗皱起了眉头:“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今儿个这是啥日子呀?宋永智这家伙是够倒霉的了!怎么他的腓骨和胫骨都骨折了?恐怕得先给他扎古扎古了!”
战智湛沉思了片刻,抬头望着在沟边上下了晚自习,围观看热闹的同学说道:“哪位同学带了刀子或是剪刀啥的,借俺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