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平睿摆摆手打断了夏智的言语,抬起头满不在乎的问道:“你以为为何世子殿下不是让禁军跟着这位晋王,而是让咱们这些城防军跟着呢?”
夏智陡然一脸懵逼,是啊,为什么?
禁军不管是装备还是战力显然不是城防军可以比的,毫不夸张的说若是两军对垒一千禁军估计能把一万城防军揍的认不清爹娘。
平睿将擦过手的丝绢扔下继续说道:“合都有禁卫两万余人,城防军六千人,而且禁军装备更为精良,操练也更加频繁,无论怎么看都是禁卫更为合适,可是偏偏挑了咱们,为什么?”
“首先这次主要的任务是护送晋王殿下安全出梁国,当今皇帝仅有两子,这位晋王之前还一直是太子,身份非同一般,虽然通室没落了,可是大义还在手里,凭咱们梁国还做不到不顾忌这些。”
“你们别说金国,金国上上下下都蠢的可以,横祸不远了。”
“其二,我大梁的世子妃那可是这位殿下的姑姑,世子继位之后那可就是大梁的国母了,诸位,若是这次差事咱们办的漂亮,世子妃那里岂能不记得本将军?若是记得本将军那枕边风这么一吹你们说说本将军的前程还用担心么?本将军能往上走一走,那么在坐的诸位都是本将军的生死兄弟,怎么就不能往上也走一走?”
“况且世子妃的亲妹妹,那可是楚国的王太后,现在楚王才几岁,楚国谁说了算?”
“这位世子殿下在外边最亲的可就这两个姑姑,你们明白不?”
平睿的声音如同有魔力一般,循循之间让大部分人的眼睛亮了起来。
“还有一点,夏连长的担心以为老子不清楚?”
“可是你们也动脑子想一想,那些都是山匪,哪里还是什么子民,你们上哪儿安顿他们?这一路六百多里之遥要经过多少山头,多少匪患,这种事儿是咱爷们儿的事儿么?”
“晋王想要人,世子想交好晋王,有道是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六百里山路上的土匪山贼就是世子殿下送给晋王的大礼,匪患若轻对咱大梁也有莫大的好处不是。”
众人此时也是恍然大悟,纷纷感叹。
夏智也一脸敬佩,心中原本的轻视也在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端起酒杯说道:“世子殿下深谋远虑非常人所能及,但是大人能洞悉世子所想,智谋亦是鬼神之能啊,将来必定是我大梁俊杰支柱,末将敬大人一杯,预祝大人宏图似锦!”
平睿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朗声道:“同饮,同饮此杯。”
宾主尽欢,倒也无人留意帐外,值守的士兵眼角的余光不时瞥向帐内,喉咙蠕动,显然有些馋,无人留意远去的人影。
片刻之后关承不由的感叹道:“世家子弟不能小觑啊,即便是平睿这等跋扈之人也是有些见识的。”
张地也是感叹道:“殿下所言及是,世家子弟自幼便有夫子教导,有宗族训诫,比起来寒门贫士即便是书简都很少能见到,言传身教更是鲜有。”
“这起步就是天地之别啊。”
“不过既然这位平公子这么有见识那他这一千人马就不能只是打打杂了。”
“殿下的意思是?”
次日清晨大军拔营西向,浩浩荡荡的数千人马及其庞大的车队绵延数里之长,官道两旁偶尔出现的百姓纷纷避让,望着最前方迎风招展的晋字大旗忍不住窃窃私语。
平睿是不太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的。
最前边的战车上平睿一身戎装,精致的皮甲兜鍪,腰间的宝剑上还镶嵌着宝石,头顶的盔樱更是直指苍天,再配上清秀的容颜,倒是也让几个妇人侧目。
身后大军迤逦而行,平睿向后望去,完全没有了那种千军万马尽在我手的快意,反倒是多了几丝烦闷。
“去,把夏连长叫来。”
很快夏智带着两个护卫跑了过了过来,脸上的尘土混合着汗水勾勒出几条不规则的泥痕。
“大人,什么事儿?”
“上来说话。”
行军的速度此时不算快,毕竟后面跟着大量的辎重,还有被所有人视为未来晋王妃的那个绝美女子。
“这里距离孟山还有多远?”
夏智略一思索答道:“大概三十里吧。”
“那岂不是半日就到了?”
夏智点点头问道:“孟山上的那处寨子可是不好打了,五年前左军有五千人去围剿过,不仅没能建功,反而折损了数百人,至此以后这孟山算是站住了脚了。”
平睿的脸色很是难看,而且越听越难看,忍不住沉声问道:“这孟山上的大当家是谁,有多少人?”
夏智不以为意,这些问题以往也都是必备的。
“那寨子的大当家的现在好像叫马步,这厮手里有几下子,孟山就是在这厮手里发展起来的,五年前那仗就是这厮指挥的,现在的孟山上估计有差不多两千人。”
平睿的脸色黑成了煤球,咬牙道:“两千人!狗日的晋王,这是要给咱爷们穿小鞋啊。”
夏智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紧接着变成了惊色连忙问道:“大人,这晋王莫非是让咱们这一千人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