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李同坤就如同在大海中飘荡的一叶小舟,摇摇晃晃找不到方向。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李同坤的耳边喊叫着,身体被一双瘦小个胳膊摇晃着,李同坤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一个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又瘦又小,毛发又黄又稀。看到李同坤睁开眼,小女孩立马咧嘴笑了起来。
“哥,你终于醒了。”
小女孩擦擦泪,转身从床头拿过一个掉了瓷的搪瓷杯,放到嘴边试了试温度,端到了李同坤跟前。
“哥,你先喝点儿水。”
李同坤接过水,这才抬眼打量去周围。斑驳的墙壁挂着几幅很有年代感的年画,年画已经有些泛黄,边还笼罩着一层灰尘。
屋子里放着几件老式家具。
家具的物件儿都颇有年代感。
眼前面黄肌瘦的小女孩望着自己,一脸关切,李同坤有些发懵。
我这是在哪?
仔细一想,李同坤的头脑中传来一股疼痛。
记得昨晚自己和几个哥们儿在酒吧蹦迪。当时还有几个漂亮的长腿妹子相陪。
肯定是自己喝断片儿了,现在在做梦。
李同坤皱着眉,闭眼。
换个梦境,我想来两个长腿美女。
“哥……”
一只小手盖到了李同坤的额头,稚嫩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哥,你既然都醒了,赶紧起来吧!
你身还疼不疼?”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你得振作起来。”
李同坤又睁开眼睛。
这梦怎么还没完没了?
李同坤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从大腿蔓延到大脑,李同坤咧了咧嘴,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难道,我是穿越了?
接着,一股记忆潮水般涌进了李同坤脑海,李同坤忍不住抱着头呻吟一声。
蓝星,六十年代,四九城,南锣鼓巷,红星四合院。
今年他22岁,无业。
母亲在生妹妹小娟儿的时候难产去世。父亲老李跟院里不少爷们儿一样,在轧钢厂班。靠着这点儿工资,一个人拉扯他们兄妹两个长大。
高中毕业后,街道办一直都没有给李同坤分配工作下来。李同坤跟着一群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小伙伴,天天在街转悠。
不过,前身李同坤性格懦弱,都是跟在那群街溜子身后当狗腿子。
跑腿做苦力的活儿都是李同坤干,吃那群人的剩饭、抽他们要丢的烟把儿。
一个半月前,李同坤的父亲老李在车间里检修机械时,机械突然异常转动,李同坤的父亲当场被机器碾压身亡。
轧钢厂按工伤给了李同坤兄妹俩抚恤金,并让李同坤处理完父亲后事后,去轧钢厂班。
老李的后事,是同在轧钢厂,在同一个车间班的易中海出面张罗的。
厂里的抚恤金和让李同坤去厂里班的消息,也是易中海带回来的。
易中海当时把厂里的1000块钱抚恤金拍在李同坤的桌子,转头就放了话。
“同坤,照我说,这1000块钱你们兄妹俩也够花了。
你爹去世前,虽然是八级钳工。
但是,你进厂做钳工,可是从学徒工开始做起。
学徒工每个月工资18块钱。干三年才能转成一级钳工。”
“当三年学徒工,才赚多少钱?
忙活三年,才赚648块钱。
眼下,你手里有你爹给你和你妹妹留下的这1000块钱。
这1000块钱,你们兄妹俩平时吃喝肯定够花。”
“现在,我认识的一个领导家孩子,也想进轧钢厂,但是现在没有名额。
听说你手里边有名额,他们家愿意花300块钱买下来。
这300块钱你要是当学徒工班,也得忙活一年半是不是?”
“叫我说,你倒不如趁这机会把这名额先卖了,慢慢等等看。
万一街道办这边再有轻松一点的工作岗位给你安排,到时候你不就赚了?”
以前家里的事儿都是老李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