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清晨时分的天色已然明亮。
早已成为习惯的生物钟让田言悠悠醒来,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直接从昨日下午睡到此时。
感受到被控制住的左臂,田言跟着偏过脑袋,看向清抱着自己胳膊的睡姿。
双臂紧紧的将田言的胳膊抱在怀中,清的脑袋倚靠在她的肩头,白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后面,她竟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带着些许满足的感觉。
满足这种感觉让田言有些愣住,目光再度停留一会儿,她动作轻微的将自己的左臂从清的怀里抽出来,起身越过清后坐在床榻边上。
将最后一件白色的披风系好,田言注意到身后已经醒来的清,在沉默数秒后,轻声开口说道:“农家有一块儿世代相传的璧,可稍微镇压人体之异象,田猛将其放在阿赐身上,用来压住阿赐的体质。”
“结果你发现那块儿玉璧对你竟毫无用处,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仍旧躺在床榻上的清挪了挪身子,让自己的脑袋枕在田言的腿上,迎着她低下脑袋后的视线,他忽然的转移话题道:“不过这样也好,我觉得我们现在总要比合作关系要亲近一些吧?”
“在我的眼中,只有可以利用的人和可以舍弃的人。”
抬手将清额头的发丝拨开,田言忽然回想起小时候抱着自己躲避罗网追兵的母亲。
她母亲曾跟她说过,只有体验过新鲜的空气与爱着的人,才不想回到阴暗的地狱,更何况回去的代价是亲手抹杀掉这空气和人。
直至从旬阳回来之前,她都无法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如今她似乎有些理解了,却觉得不如保持着不理解的继续在地狱中挣扎。
望向田言卸下了伪装后轻柔彷徨的眼神,清缓缓地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田言的脸颊,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接触到真正的田言。
“无论你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我始终只是在利用你,以后也是如此。”
感受到脸颊处的温暖,田言悄然从思绪中挣脱出来,扶着清的脑袋站起身来,迈步准备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还不等田言走出去两步路,身后坐起身的清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紧跟着向后轻轻一拽。
已经下定决心完成抉择的田言眉间一横,被抓住的左手向内扭动,借助内力准备镇开清的动作。
将手腕挣脱束缚,田言跟着抬起左腿踢向准备反手拿问道的左手,她知道清那种奇怪力量的实力,计划借此逼退清的攻势,好直接拉开距离。
然后瞥见田言动作的清却是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拿问道的动作是在故意让田言对这边动手,早有准备的反手抓住了田言的脚腕,手指轻挑掉田言脚下那双布鞋,跟着轻点她脚底的穴位,直接让田言的内力后继无力。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极其迅速,田言也没有料到清居然会医家的穴位功夫,根本就没来得及进行反应,被清抓着脚腕拉了回去。
被拉回来的田言侧身倒在半躺在床榻上的清怀中,看着低下头来额头触碰在一起近在咫尺的清,田言忽然感觉到自己原本已经完成的选择动摇了。
复仇与真相,还是生活与前进,但为何不能两者兼得呢?
发丝凌乱,眼神慌张,嘴唇柔嫩,肌肤纤皙,清看着似乎愣住了的田言,再度低头咬住了那一丝柔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