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厂子效益不好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大家都闲,凭什么只看你忙着挣钱?要我说,你还是趁早和那小子散伙,这么干下去迟早完蛋。”
林燕被邢建勇这一番批评的言论训斥地无地自容,憋了好久才红着脸反驳道:“没、没有的事儿,日后干不干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众人哈哈一笑,只当是个笑话,邢芳萍更是得意地讲:“小燕,二哥又没说啥,就是给你提个醒,你那厂子我看前途不是很乐观,保不准就是汉江明天要倒闭的下一批,我劝你啊,还是别死守着那块地方了,趁早找出路才是最重要的,光靠三哥上班赚的那点钱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说罢看向邢昭,“邢昭你说是不是?明年你也考上大专念去,家里哪还有钱给你垫底,做人呐,还是别好高骛远地好。”
邢昭一笑,将筷子搁在盘子上,回应邢芳萍,“小姑这话可说得有问题,现在下海经商已经成了社会主流,再靠着单位里那点死工资,将来可不一定活得下去。我妈自己做点小生意我是十分支持的,多一条路多一个选择么,倒是不一定非要成功,这年头有个闯劲儿也是十分难得的。”
邢芳萍撇撇嘴,“你小孩子不懂,下海经商风险可是大得很,咱村那个胡老二不就是上鹏城了么,最后被骗进去千八百不说,命差点都没了,我这话可不是瞎说。”
邢昭抿了一口茶水笑道:“我妈这不是工作还有呢么,她这算是骑驴找马,风险没那么大。”
邢昭的话让邢芳萍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尤其是他自持沉重地一笑,面不改色就把她的话驳斥得啥也不是,让她感觉自己作为一个长辈没什么颜面。
这时,三楼的走廊突然爆发出一阵声音,其中有恭维的笑声、有啧啧不绝拍马屁话语、亦有大叫大嚷开玩笑的声音,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刚刚上楼的刘大进被人迎着出来了,看样子他们相谈甚欢,起码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挂着笑容。
“刘总今儿可是喝高兴了啊,下回我把家里老父珍藏的陈年老酒搬出来给诸位尝个鲜,老爷子攒了十几年都没舍得喝一口!”
“这让你老爹听到了不得心疼?听我的!下回刘总再来白玉唐,我把店里珍藏的宝贝抬上来,今儿刘总实在是来得太仓促,下回怎么说也要好好招待一番!”
邢建勇眯眼盯着楼上影影绰绰人物,迷迷糊糊地在桌面上摊开讲,“这年头经商,咱汉江最成功的的就是刘大进,人家一干娱乐产业的能斥巨资买下那么大一块荒地按着不动,小燕呐,你要是有人家一半魄力我今天也就不说不看好你的话了!”
“二哥逗乐呢?刘大进那是什么人,你拿三哥家跟他比。刘大进那是各行业都要掺一脚地人物,大哥就是要包工程还得看人家脸色。”
话音刚落,就听见邢海略有些紧张地说:“刘、刘大进过来了。”
刘大进身材高大,标志性的马面将他的脸拉得老长,远远看去还有一丝威严之感,只见他迈着大步子毫不显醉地走过来,邢建平猜测道:“应该不是冲我们。”
说完这话,邢建平却是悄悄将手伸进衣兜里捏紧名片,他心里决定了,只要刘大进在这里多停留几秒,他就上前递名片认识一下。
刘大进确实是向着他们这里来的,就在邢家午宴一桌的不远处,刘大进抬手将围着他出门的几人屏退,而是自己夹着鳄鱼真皮包走上前,叼着烟卷看向邢昭,又看向林燕和邢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