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二姐已经做好了饭。

她在一家客栈，平时给人洗洗衣服，做做饭什么的。

活虽然杂，但是自由，干完了就可以回来。

“大姐还没回来？”余力问道。

“今天巨海帮有人来送信。”二姐将送来的信拿给了余力。

信上只有歪歪斜斜的四个字，“帮中有事，需出城。”

大姐没读过书，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信上的字，应该是让其他人先写出来，然后大姐对着样子将字“画”出来。

这歪歪斜斜的笔迹确实是大姐的。

“送信的是谁？”

“不太认识，好像以前给大姐来过家。”二姐回忆道。

来过家？余力稍稍有了印象，应该是算盘张，巨海帮管账的。

“快吃！”二姐将菜都推到了余力面前。

自从发现余力喝水充饥之后，每天盯着他吃饭，就成了二姐的日常。

苦日子过多了，就总怕粮食不够，姐姐们想着自己少吃点，弟弟就能多吃点。

而余力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

一大早，二姐早早出门了，而余力躺在院子里的树下，等着镖局的马车。

马蹄声响起，躺着的余力歪头看了一眼，起身走向门外。

“上来吧。”马车中有人说话，听声音似乎是昨天在船舱中的那位。

果然是他，余力坐在了对面，笑道：“又见面了。”

“心中无鬼，自然不会跑，都查清了。”张志成此话，像是在回应昨天余力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贫民区。”张志成一边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向外面，一边说道。

“出身很重要吗？”没来由，余力忽然问了一句。

“说不重要是骗小孩的。”张志成淡淡道：“不过如今这个年月，倒也不好说。”

“我想也是。”余力默默说了句。

“不知道为什么。”张志成哑然失笑，“你小子总给我一种，与年龄不搭的老成感。”

“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感觉扑面而来。”

“或许是苦日子过的多了。”余力随口应了一句。

“地方到了。”张志成率先下了马车。

余力进了镖局，生出一种乡下人进城的感觉。

之前只是远远看过，没想到镖局里面竟然这么大，楼阁亭台一眼望不到头。

张志成领着余力走了一段路，进了一处阁楼。

“镖局教你们武，给你们吃住，还发钱，但这世上可没有掉馅饼的事。”

“我明白。”余力说道：“这条命以后就是镖局的了。”

“是个明事理的。”张志成正色道“武艺在身，生死有命，镖物不容有失，纵使身死无悔。”

“此乃镖局安身立命之所在，你可明白。”

“明白。”余力答道。

“若日后后悔，镖局会废了你全身经脉，终身沦为不能下床的废人。”张志成再次问道：“你可想好了？”

“绝不后悔。”余力再次答道。

“那还不叫师父？”张志成笑道。

“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余力拱身跪拜。

“上帖！”张志成郎声道。

门外走入一女子，英姿飒爽，“师父，拜师贴已经写好。”

“余力，敬茶。”女子将一碗茶放在了余力手中。

敬过了茶，余力和张志成割破手指，在拜师贴上按上了血印。

血印刚刚按上，昨晚那种不适感再次传来，这次仿佛更加严重。

余力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就昏死了过去。